晚上,刘婧雪抱着大包裹去了牛棚。
当她走进屋里时,吴老头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刘婧雪没有故意卖关子,她知道吴爷爷这段时间等得心焦。
她拍了拍刚放在一旁的包裹,“吴爷爷,这个是京城寄过来的,但寄件人不是吴阿姨。
我根本不认识京城的人,也就上次帮您给吴阿姨寄过一封信到京城。
所以我怀疑这个包裹是您家人寄过来的。
因为某些原因,她们不好亲自出面,所以假借别人的名义寄过来。”
邹老在一旁开口道,“很有这个可能。
毕竟你之前说过,他们家不太平,有人盯上周首长了。
那些人本想利用你,在他们家打开一道缺口,可未能成事。
想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想其它办法。”
“以周首长的谨慎,有极大可能通过其它人跟你联系。”
“在这里猜来猜去有什么用,把包裹拆开看看,里面指不定有信。
看信后不就全知道了。”,王秀兰在一旁道。
“大伯母说得对,吴爷爷,您赶紧拆开包裹看一下吧。
这么大一包,邮局的工作人员都被惊到了。”
吴老头心中燃起希望,他立马挪到炕边,穿鞋下炕,找剪刀拆包裹。
包裹打开后,他也没心思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将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一旁,翻找可能的信件。
好在结果并未让他失望,在他将一套原本折叠的好好的棉袄抖散时,一封信掉落了下来。
将手中的衣服扔回包裹,吴老捡起地上的信。
待看清楚信封上的字迹时,他难掩激动地道,“是我闺女的字迹,是她给我写的信。”
邹老一听,连忙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他刚让出的炕边的位置,对吴老道,
“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坐下来看信。”
王秀兰一拍旁边的刘卫华,“这煤油灯不够亮,看信费神。
老刘,你把手电筒拿来。”
刘卫华一听,赶紧下炕,将手电筒找来打开放在炕桌上,让吴老头就着手电筒的光看信。
众人都没管地上的包裹,以及炕上堆着的东西,只静静等着吴老看信。
一封信吴老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中途还不时擦眼泪。
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怕这老头受不住打击,厥过去。
坐在他身边的邹老甚至还伸出手,放到吴老身后,好第一时间接住他,免得他倒下去撞到头。
可这老头擦眼泪归擦眼泪,脸上神情倒还好。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应该没什么很坏的消息。
再次看了一遍信后,吴老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珍而重之地揣进口袋。
一抬头,看到四双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他先是吓了一跳。
随即反应过来,他连忙开口,“你们不用担心我,我闺女家没事,都好好的。”
“都好好的,那你哭天抹泪地干什么,这不是让我们误会吗。
我还想着该怎么安慰你这老头呢。
还想着要是等下你晕倒,是该掐人中呢,还是用针扎手指头。”,邹老没好气地道。
他这把年纪了,还跟着这死老头提心吊胆,心就像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他容易吗。
吴老头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再说了,你上次收到信,不也在那掉马尿,还好意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