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场中气氛瞬间死寂。
那墨青更是眉梢一挑,眼神凌厉的望向黑袍老者,语气也变得冷冽起来:
“姓梁的,我奉劝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否则别说你暗堂,就算刑堂我也不给面子,届时掌门怪罪下来,你我谁也别想好过.........!”
很显然,以他洞渊一脉大师兄的实力,根本就不把这梁姓黑袍老者放在眼里,之所以隐忍多时,也不过是忌惮对方人多势众罢了,但真要闹到鱼死网破,他也绝不会虚便是。
闻听此言,在场几名精锐对视一眼,皆是眼神不善的望向上首的墨青,想必也早就受够了外人指手画脚,内讧几乎是难以避免之事。
可就在场中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意外消息的到来,却及时制止了一场同门火拼。
只见临时洞府门外,突然响起了风声呼啸,没过多久便有一名身材矮小的修士急掠而至,并且人未至便有呼声传来:
“诸位稍安勿躁,老朽方才在坊市之时,听到了一则小道消息,恐怕就与那下界小子有关...........!”
果然,此言一出,原本紧张气氛瞬间缓和,众修皆是惊喜不已的转过头来,那墨青更是一马当先,颇有些急不可耐的道:
“哦~?竟有此事?还不快快道来?”
那矮小修士闻言也不迟疑,连忙将坊间盛传之事讲述了一遍,随后又递出一枚褐色玉简,语气凝重的解释道:
“得知消息过后,老朽还花费了不小的代价,从玉鼎山门人手中,得到了关于那南宫问天的详细资料,具体真伪诸位一看便知..........!”
话毕,矮小修士一把将玉简捏碎,使之化作一团氤氲白芒,在半空中栩栩展开,其内快速浮现一张惟妙惟肖的画像,旁边还有不少古篆小字,赫然是关于某妖道的诸多信息。
虽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东西,暗地里发生的事情无人知晓,但仅凭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人察觉端倪了。
因此那墨青端详片刻后,很快便露出了振奋之色,忍不住惊喜出声道:
“没错了,从情报来看,这南宫问天出现在焚天域的时间,和幻影森林发生变故的时间基本吻合,并且刚好也是飞升者,就连外貌特征也一般无二,大概率就是那下界小子了!”
此言一出,立刻便得到了旁人附和。
哪怕是梁姓黑袍执事,这次也难得没有唱反调,而是一马当先吩咐道:
“既然确定了那就好说,老五你擅长追踪隐匿之法,赶紧去玉鼎山外埋伏,一有消息立刻传讯,切记不可冲动行事,这次定要叫那小子插翅难逃!”
闻听此言,那矮小修士当即领命离去。
而洞府内的几人也重新密谋了起来,只不过气氛却变得融洽了许多,显然作为顶级仙门精锐,众修也都明白大局为重的道理。
......................
同一时间,玉鼎山之内。
还是那片幽静的偏僻山谷,某妖道正坐在窗前发愁,此刻其全身筋脉早就恢复如初,就连染血的衣袍也褪了下来,转而换上了一袭飘逸的白色法袍。
而之所以发愁,也是与破镜之事有关。
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选择在宗内闭关,那后续突破之时,按照以往的惯例,估计六九天劫的威力绝对不会小,甚至足以让所有旁观者目瞪口呆,到时候哪怕破镜成功,心魔隐患消除之事也断然无法隐藏,还将会有一群糟老头子抢着要收徒。
这种局面太过张扬,显然不是秦天愿意看到的。
除此之外还有第二条路,那就是效仿上次外出闭关,但此行也注定不会太平。
先不说野外渡劫的危险性,单凭那黑龙少主的尿性,得知消息后就绝不会坐视不理,恐怕早就安排人在暗中监视,一旦被对方找到机会,那这次出现的杀手阵容,可就不像上次那般简单了。
关于这些,以他秦某人的心智,再加上对黑龙少主的了解,又岂会猜不到些许端倪?
估计以顾大少主的性格,早就按捺不住斩草除根的心了吧?
所以这怎么看都是两难之局。
奈何破境契机稍纵即逝,谁也不敢保证拖延太久会发生什么,万一导致突破再度失败,甚至被反噬影响到根基受损,那就真的连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无奈之下,也只能两相其害取其轻了!
心中思定以后,秦天却并未轻举妄动。
毕竟刚闹出这么大动静,若是不消停几天,难免会惹人生疑,因此他每日窝在密室,竭力压制着体内真元的暴动,足足半月过后方才出关。
然而事情的发展也如他所料。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他刚出关不久,却见谷口传来风声呼啸,更有遁光惊鸿急速降临,露出一道膀大腰圆的肥硕身影。
是的,没错。
徐大总管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来了。
自打黑龙山抛来橄榄枝以后,他老人家已经彻底飘了,就连弯了几百年的腰杆,都不知不觉的直了。
若能傍上黑龙山的大船,谁还在乎内门那几个小靠山?平日里卑躬屈膝的当孙子,还要冒着随时被革职的风险,倒不如索性另辟蹊径。
如果能得到黑龙老祖的支持,那以后还不是仙途坦荡的节奏?
正因如此,他老人家得到授意之后,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瞅准机会便来到了废丹堂,打算给那烦人的小子一点厉害尝尝,好让他知晓有些人得罪不起!
所以到场之后,眼见得某妖道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徐大总管不由冷然一笑,当即便语气不善的喝道:
“大胆小辈,见到本座为何不出来迎接?你眼里可还有尊卑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