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老人轻声说出这句话。童大伟明白了老人的心思，轻轻点头后退到值班室，准备随时回应召唤。
老人低声呢喃，眼中悄然流出两行泪，“怎么变成了这样呢！”
“余队长，这样做不太好。”
杨大虎抱怨起来：“机械厂本来的工作就够多了，再额外担此重责怕是不太合适啊！帮个忙没问题，但这经常干可就不好说了！”
指挥部门外，杨大虎和梁小杰正在交流刚才会议的内容。王老主持下的这次会议异常紧张，会上明确了抓捕任务。
尽管他们觉得机械厂因此形象受损，但也必须服从。而且这事并非源自厂内，实在无奈。
余队长看了看杨大虎，“当时你为什么不直接提意见？”
杨大虎嘟囔着：“那两人面色不善，我还敢提？”梁小杰咳了一声让他注意场合。
“呵！你就是胆怯的人。不敢对领导说话就欺负我不起嘛！”杨大虎反讥余队长，还提起一些家常小事。余队长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以保密密。
“放开，这手啥味道！”
杨大虎摆脱后擦擦嘴抱怨道。此时梁小杰递过糖果缓解尴尬氛围，随后谈起了粮票的问题。最后得知举报对象傻石将接受“改造”。
接受“教育”，意味着他在短期内恐怕难以回到城市生活了。想到此处，杨大虎心中五味杂陈，也更加坚定此次行动的重要性。
不久，在装甲车行驶过程中，三人的对话还在持续。
“小涛，发下去了吗？”
“嗯，每个人都有一个！”
杨大
深吸一口气，张主任静静等待两人靠近。
“阿强，你真的说了？”
苏琳神情紧张地盯着阿强，内心沉甸甸的。阿原本见到苏琳还挺高兴，得知可以离开更是一阵庆幸——终于可以远离这个令人心烦的地方了。这种没有阳光的生活，甚至比拘留所里还要煎熬！
然而，听到苏琳提到杨同志并无牵涉此事，他的心里猛地一揪。随后他又想到那份签字按手印的笔录，当时并未察觉有何不妥，经她这一提醒，突然觉得问题严重。
“苏琳，你认为，他……他们会怎么样……”
阿强脸色惨白，苏琳也不好意思对视。他们跟在后面，老远便看到门口站着的张主任，顿时又提心吊胆。
当到达门口时，张主任上前接过资料袋并打开浏览，阿强和苏琳好奇想要偷看，但张主任很快合上文件，用复杂的眼光注视着二人。
“张，张主任，我们没事儿吧！”
苏琳不安地质问，双手紧攥胸前。张主任瞥了一眼苏琳，严肃的目光转向阿强：
“林柱啊，你还真给你单位添光了！”
此言一出，阿强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解释，只听张主任接着说：
“检举是件好事，我们都鼓励民众监督违法乱纪的行为。但如果毫无根据的告发就变成诽谤了。”
“更不要说是诽谤优秀的同志，你知道后果多么严重吗？简直是破坏社会稳定与良好风尚。”
“你思想意识存在极大问题，需要进行深刻反思。”
苏琳立刻哀求道：“张主任，请相信阿强并非有意为之，他只是太耿直。不过我们会反省，并且愿意继续为社会做贡献。”
张主任严厉回应：“正是因为你们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才被批准释放。”随后又警告般补充，“如果不然，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们吗？”
短暂的停顿让他们闭上了嘴巴。虽然仅仅滞留半宿，周围充斥着各种声浪：有声称无罪者的声音、有悔恨的呼喊、甚至有绝望自杀的叫喊。这一切令人触目惊心。
张主任宣布上级决定：
“林柱你回去后要做好准备——前往农村参与再教育工作。”
说完张主任向身旁两人打个手势，随即向办事处走去。
听到这话，阿强感到天旋地转，而苏琳则软绵无力地倒下，被阿强拉住。
“张主任……”苏琳还想申辩，却被打断。两人已经被围得死死的，根本无法脱身，只能无奈跟着走。阿强调侃说去乡下没什么不好，“还有田老大陪我”。苏琳却担忧未来命运未卜。
院落中，早起的老李组织了一场大扫除活动来整理环境，预防疾病的发生。尤其近期发生不少事之后更是重视起来。今天恰逢周末，于是安排了全员打扫任务。院子里的人们都配合行动，在清理的过程中充满了和谐氛围。
到了中午前院有人急促呼喊开会的通知，冉家的叶妈妈带着孩子们正在劳动便闻声过去看个究竟。“又开什么会议”，王大山的妻子手里还拿者剪刀一边给孩子理头发一边嘀咕道。叶妈妈见状也跟随人流而去。
众人集中到前面的庭院时看到阎大爷坐在一张椅子旁桌上的搪瓷杯显得格外显眼，林柱与苏琳站在一起表情严肃。大家七嘴八舌猜测这两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毕竟昨晚看见苏琳嚷嚷着有关杨涛的内容，这么快就被放回来不免引人猜疑。冉女士注意到这对男女的回归但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