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想起来，白天甩了甩思绪，重新回到了不周山。
没有了空间点释放出来的力量，不周山就只是一座普通的山罢了。
这座山承载了很多，从共工以身化道失败开始，到相族的崛起，再到现在相留被打伤逃窜。
很典型的改变，从人与天斗，变成了人与人斗……
没等多想，白天感应到远处有人着急的飞掠过来了，是白风都。
白风都一身白衣，可他又留了邋遢的胡子。头发和胡子都已经有些发白，看起来很是邋遢颓废。
“爹……”
白风都飞过来，颇为激动的看着白天，眼睛居然红了。
看白风都这般，白天就已经猜到天门是什么情况了，轻叹道：“风都，这些年，不容易啊。”
白风都苦涩道：“天门，比我预想的还要难控制。人心，想要整齐，太难了……”
白天又是一阵叹息，天门需要对抗的，其实是人性。
天门要真正的强大，需要所有人都保持无私奉献的精神。可这也太难了，人不可能没有感情，没有七情六欲。
其实当年创立天门的时候，白天就能料想到，天门会有很多内部矛盾。但，天门必须往前走，不然人界会更乱。
这些年，天门的影响力已经扩大，飞升道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一定程度上压制了人界的高手。
其实这些年除了西边的周国有大战争之外，很少有真正的大战，多数都是小打小闹。当然，西南方向不知道，南边也太遥远。至少，中原这一片地区以及天洲，都没有出现大战。
只是，随着天门的扩大，内部的人心争斗也越发明显。无关对错，只是对人性的各种理解罢了。
“爹，南国在密谋新天门，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他们做得很好，一直瞒着我，”白风都略带苦涩，“白东受伤，我还真没想到。”
白天并不意外，白风都终究只是一个人，他不可能什么都做得到。
白天拍了拍白风都的肩膀，轻声道：“白东陷入了昏迷，你娘在修补他的灵魂。等他的灵魂足够强大，你娘会把他杀了，让他回到灵界。”
“风都，天门不容易，蓬莱也不容易。飞升岛这个计划，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外来的，而是内部，是人心。这一点，我很早之前就说过。”
“不过我确实也没想到爆发得这么快，也这么猛。我想，我们真的需要好好思考，该怎么样才能把天门真正的凝聚在一起。”
白风都低声道：“爹，你虽然把那几个人都杀了，可天门的内部争斗并没有结束，甚至只会越来越凶猛……”
“我知道。”白天微微耸肩，“所以我说，需要先考虑好天门的未来。”
“我打算，把天门分成两部分，另一部分是以‘人’为主。是人就有欲，但他们也需要以人的姿态去追求人的公平公正等等。”
“另一部分，是以‘神’为主。神，站在众生之上思考问题。”
白风都皱眉：“可是爹，要怎样才能把他们连在一起？”
白天抬头凝望着天空，许久才颤动嘴唇：“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