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沉默了一下，低声道：“白爷，你说我们的修炼方向，是不是错了？”
白天一怔：“为什么会这么想？”
东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这些年有点迷茫。我到这个境界已经十多年，容颜上确实没那么快衰老，而且我现在基本可以不用吃东西。但我能感觉自己在老去。”
“而且白爷你也知道，我的道与兽群有关。这些年我跟很多猛兽接触，发现有很多猛兽其实也是可以吸收天地灵气，可它们因为没有开智而无法修炼。可即便如此，有些猛兽依然能活很久，尤其是那些厉害的凶兽。”
“我总有一种感觉，要么是我们人类的修炼方向错了；要么，我们修炼的过程缺少了什么，导致我们无法延长寿命。”
白天眉头紧皱，其实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目前除了这个方向，还有什么方向？
无论是之前姬轩提到的弱化身体，还是蚩尤的体法武道，其实都是建立在伏西等人创造的基础功法之上。可以说，修炼的根基是一致的。
如果说方向是错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跟伏西研究的那些功法不对，亦或者说不完善？
只听东皇继续道：“对了白爷，我想把伏西创造的功法以及我大哥所有的想法全部融合在一起，整合出了两张图。一叫河图，一叫洛书。”
“我发现，河图洛书很是玄妙，我从中参悟出许多道理，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等回头，白爷你随我一起回道门看看？”
白天略带惊讶：“东皇，你可以啊，还能整合他们的想法。”
东皇干笑：“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劳，乃是道门创立至今所有人都有参与。其中最为深奥的是伏西的八卦与河图，其中还涉及到了天地星辰，实在难懂，所以只是完成了一部分。”
“少典……哦，就是如今炎城的城主，他一直让人做这个，不知道最近有没有进展。”
白天面露笑容：“行，那回头我去看看。不过现在，我得去看看兽群到底怎么回事。”
东皇立即道：“白爷，我跟你去……”
“不，你太慢了。”白天摇头，“虽然你现在也会飞，但对我来说你真的很慢。而且，如果是当年那个可怕的凶兽，以你的实力去了就是白送。”
“你往黑天城去，找一个叫蚩尤的，他刚刚当上黑天城城主。他在我们的功法基础上创造了一种叫做体法的修炼方式，你去了解了解，顺便把兽群的情况跟他说一下。”
“如果之后没有兽潮，你便回道门，到时候我会去找你。”
东皇颤动嘴唇想说什么，白天已经露出笑容，“东皇，你记住。就算方向错了，也不是我们的错，因为没人知道正确的方向在哪。”
“我记得伏西说过，我们身为先驱者，要做的就是不断探索。一代不行，那就十代，甚至一百代。子子孙孙，总有一天，会研究出适合人类的、完善的修炼功法和体系。”
东皇嘴唇微微颤动，眸子泛着几分热切：“白爷，我明白了。”
白天拍了拍东皇的手臂，随后便闪身消失了。
跟东皇的这一番交流，倒是让白天安心不少。
无论如何，炎城和道门在前进。
哪怕前进的方向是错的，人类文明也在不断往前推进。
人类对力量的探寻，又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从一开始就没人敢说，哪一种修炼功法就是完全正确的。哪怕现在白天修炼的《昊》，他也没觉得一定是对的。
伏西一画开天，终究只是他开的天。也许某一天，后人也能开出另一片天。
正是如此，白天和伏西从一开始就是鼓励所有人在修炼之后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道。只有发挥整个人类的智慧，才有可能找到真正属于人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