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不，或许应该说——
他从未真正离开过。
……
莫尘站在梧桐圣宗的最高峰顶，眺望整个仙界。
此时，他的指尖还残留着符文融入时的灼热感。
而远处则传来阵阵弟子们练剑的呼喝声。
一切都熟悉得令人窒息，就像过去亿万年间重复过无数次的场景。
但这次不同。
他低头看向掌心，一道幽蓝纹路正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白芷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那些关于陨石、实验室和符文的画面，清晰得不像幻觉。
“混沌核心……“莫尘皱眉思索，喃喃自语。
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破空声。
“师傅！”
一个背着药篓的女子轻飘飘飞到了莫尘身边，她身穿青色罗裙，白色的靴子上还沾着泥点，“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莫尘回过头来，目光复杂的看向上官子衿。
这张脸他如此熟悉，可一想到她有可能只是一组数据，他心里就有些难受。
上官子衿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莫尘，“师傅，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莫尘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她放下药篓，从里面取出一株泛着莹莹蓝光的灵草，献宝似的递到莫尘面前，
“师傅你看，我找到了万年冰魄草！有了它，我就能炼制一炉破玄丹了！”
莫尘怔住了。
这株灵草他认得，是《混沌》中最稀有的药材之一，生长在妖界附近的极寒之地，周围通常有强大的妖兽守护。
上官子衿的衣袖上还有几道未干的血迹，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你为什么要冒险去采这个？”莫尘微微皱眉，声音有些沙哑。
上官子衿低下头，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师傅太忙碌了，我想尽快提升我的实力，能够帮你分担一些……”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颊微红，“虽然我修为不够，面对那些雪猿，受了点伤......不过最后还是成功了！”
莫尘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接过灵草，指尖触碰到上官子衿的手——温暖、柔软，带着微微的颤抖。
这真的只是一串冰冷的数据吗？
“笨蛋。”莫尘苦笑一声，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别做这种傻事了。”
上官子衿羞涩的嗯了一声，犹如一只被主人抚摸脖子的温顺小猫。
然而，低下头的上官子衿，此时脸色却突然一变，“师傅！你的手……？”
莫尘低头看去，发现掌心那道幽蓝纹路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了手腕，正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更诡异的是，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空间本身似乎正在被某种力量撕扯。
而后，一缕鸿蒙创世之力，陡然从他的手指部位，窜进了上官子衿的手臂内部。
上官子衿的身体瞬间崩碎，化作一个个发光的数据代码。
接着，在莫尘凝重的目光下，仙界开始一寸寸分崩离析，直至整个盘古世界全都化为不断上浮飘飞的乱码。
【叮！】
一道久违的系统提示音，突兀的在莫尘耳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