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脸色骤变，看着一身紫黑差服，气质不凡的李长辞，画了粉红眼线的眼眸已满是震惊。
“李捕...不...李大人，奴家有礼了！当晚李大人走了后，莲香后悔的哭了几夜，李大人，若是早些表明身份，莲香她绝不敢怠慢李大人与几位朋友......”
张妈妈穿着大红长裙，盘着发髻，此刻单独给李长辞行了个礼，神态颇为恭敬。
这也就只一月，这名传京都的清河捕头，现如今真如传闻说的那般，到六扇门做了七品紫衣。
诗词传柳巷，且能力又强。
此刻的张妈妈，只觉眼前这俊朗的年轻男子，就是比京都那些多金多银的权贵公子，也是丝毫不差！
柳长鸣见状，笑道，“李捕头，没想到你和张妈妈还认识，这牡丹居，想来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吧，哈哈！”
说完，还给李长辞了个兄弟都懂的眼神。
城东牡丹居，算是东城柳巷排得上号的几家知名地，在场六扇门这几个紫衣，除了陈金，其他人一年到头也不少来。
就是老油条刘一阳，那也是这里的常客。
李长辞咳了咳，只淡淡道：“来过一次，吃了点东西。”
柳长鸣哈哈一笑：“莲香姑娘是这里的红牌，可不便宜，李捕头，之前本来给你安排的接风宴，我就打算......”
“啊！！！”
正当柳长鸣欲吹吹水时，阁楼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惊呼声。
在场的都是老紫衣，听到声音后，瞬时眉头一皱。
接着也不管前面的张妈妈，几人连忙起身，就从一旁阶梯直接奔了上去。
随着尖叫声，几人来到三楼内侧的一处厢房。
此刻，这处不大的厢房前，只见几名女子坐在门口，她们看着屋内的场景，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这......”
朱群第一个进了房门，李长辞几人紧接着而入。
当几人看清前方的情形，瞬时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只见厢房内一侧的红木妆奁前，一名青衣女子平躺在地。
其头发杂乱，娇美的脸庞上已无丝毫血色，两只手捂着胸口，双目大瞪。
神情中，还凸显着惊恐惧怕之色。
李长辞此刻双眉微皱，前方这躺在地上的女子，他认得。
竟恰恰就是蔡茂视线中，注意最多的那人！
陈金面容略显冷厉，迅速就上前查看，只摸了摸女子的颈部，便冷声道：“刚死不到一刻钟，体温还在。”
闻言，朱群几人只觉脑子一懵。
之前他们调查并没发现什么问题，还以为那蔡茂只是偶然来牡丹居。
现在又死一个，这肯定就与案子脱不了干系了！
定了定神，朱群迈着臃肿的身子走到其身前，只略微检查了一番，惊道：“这......这似乎和那蔡茂的死法一样！”
柳长鸣几人听言急忙上前查看。
当柳长鸣将死者衣物扒下，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才将其衣物重新穿好。
随后皱眉道：“全身无一处外伤，骨骼完好，死前手捂胸口，和蔡茂死前行为相同。脸上皮肤透白，应是死前短时间血液供应不足，粗看下的确和蔡茂是同一个死因。”
听闻柳长鸣的话，朱群几人脸色更是难看。
对方成为紫衣之前，在六扇门仵作处呆过一段时间，略懂些验尸之法。
既然柳长鸣如此说，那十有八九，这女子就是和蔡茂死在同一个人手中！
这案子，果真是刺杀！
李长辞此刻神情肃然，轻声道：“这般看来，刺杀一事，应该是能下结论了。”
朱群起身，点头道：“不过凶手为何杀牡丹居的女子，就算这女子知道些东西，那为何现在才动手？”
李长辞似思索道：“也许对方一开始就不打算节外生枝，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打算，只想让我们以暴毙而亡结案。”
“但估计是没想到我们今天又到牡丹居调查，也许担心咱们查出些什么吧。”
这时，张妈妈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见到地上躺着的女子，瞬时面带惊恐的喊道：“翠......翠珠......”
朱群走到她身前，黑着脸道：“张妈妈，死法和蔡大人相同，你牡丹居可还有话说？”
闻言，张妈妈脸上惊恐之色更甚，忙是一个噗通跪了下来，抹泪道：“朱大人啊，奴家真的不清楚啊......翠珠这丫头十年前就到了我牡丹居，可是奴家看着长大的啊......”
卖身契验过，青楼里其她姑娘也有问询，这个叫翠珠的女子，身份应该没问题。
不过肯定和蔡茂的死有关系！
柳长鸣几人这时将翠珠的尸体平放在一旁香床上，随后走了过来。
看着跪在前方数名惊慌失措的女子，李长辞沉声道：“这几个就是当晚和蔡茂喝酒的人？”
“嗯，就是这四个，都在这了。”朱群道。
李长辞看着前方，除了那张妈妈和大门口艳妆女子外，还有四名打扮妖娆的女子跪在地上。
此刻她们身子不住颤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李长辞缓缓道：“此案涉及朝廷四品要员，重要性我就不多讲了。现在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明白？”
“奴家......奴家明白......”
声若细蚊。
几人听到李长辞的话，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李长辞随后道：“都先抬起头来。”
几人闻言，先是低头看了旁边张妈妈一眼，随后略显惶恐的抬起了头，看向前方李长辞。
李长辞略微一瞥，点了点头，的确是当晚坐于蔡茂身边的那几人。
“当然喝酒时，听说你们玩了个新游戏，那蔡茂，在游戏中都做了什么？”
李长辞的声音略显威严，传到下方几女耳边，更是让她们心里惶恐。
“你先说。”
见几人一时没动静，李长辞点了一名容貌清秀，身穿绿裙的女子。
这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惧怕，之后颤颤巍巍道：“大......大人，蔡大人和奴家划拳，都是奴家输了，蔡大人让奴家脱了几件衣服......”
“没赢过？”
“没......没有......”
李长辞又看向另一名秀气女子，道：“那你呢？”
“蔡大人......让奴家用嘴喂他喝酒，奴家之后赢了，只让蔡大人自罚了几杯......”
说到这，一旁朱群柳长鸣几人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不过很快便压了下去，神色肃穆的看着李长辞审案。
“那你们呢？”李长辞问向剩下两人。
不过剩下两人，玩的也都和前两个差不多，都是些酒色把戏。
李长辞点了点头，随后语气沉稳，慢慢道：“那翠珠呢？她让蔡茂做了些什么？”
听言，四位姑娘身子略微一颤，之后最开始绿裙女子小声道：“大......大人，翠珠好像问了蔡大人几个问题，还有给蔡大人整理了一下发髻......”
“问问题，整理发髻？”李长辞眉目微动，“问的什么问题？”
绿裙女子回忆道：“好像是问了问蔡大人自身的事，就比如蔡大人属相，生辰八字，年龄这些......”
“生辰八字？”
李长辞闻言心里一惊。
这时，他心里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东西。
南疆诅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