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这样大的喜事,可谓是前所未有。”
说着握住青樱的手,让对方坐下,又继续道“青樱有几个月了?纯月呢?”
青樱双手绞着帕子,低声道“姑母,纯月姐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我…我自己有两个月了。”
宜修闻言忙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好,好,你们都是好的,这下子想必你皇阿玛可是要高兴坏了!”
说着转首立刻吩咐道“剪秋,立刻去养心殿,将大福晋二福晋的喜事禀报给皇上。”
剪秋也是为两位主子高兴,脸上笑意不断的屈了膝“娘娘说的事,哪里见过如此大的喜事呢,皇上一定会高兴地,奴婢这就去禀报。”
说罢一抬脚,便快步出了景仁宫,一路朝着养心殿而去。
宜修这才敛下脸上喜色,握住身边青樱的手“青樱头次有孕,平日最是要注意,往后最好是能在自己府上里好好养着,若非必要,就不要出来了,平日在院子里多走走便是。”
青樱忙点点头“是,多谢姑母关心。”
宜修满意一笑,又看向富察纯月“月儿虽然已经有了女儿,但到底年轻,这次有孕离你生下头一个孩子也算不上多久,往后也是一样,也要好好修养着,等过些日子,把小凝儿送到宫里了,额娘先给你带上些时日,你看可好?”
凝儿便是弘晖长女的小名了。
富察纯月闻言脸上立刻露出笑意,忙颔首道“额娘能替儿媳照看凝儿,是儿媳的幸事,哪里又有不好的呢?”
宜修一愣,本还想着对方心疼女儿,会不愿意送进宫来。
但转念一想,便已明了对方心意。
弘晖府上除了钮祜禄氏那个看着不算太安分的,还有胤禛后来又赐下去的三个侍妾。
想必富察纯月是有孕自顾不暇,担心女儿在此期间遭了她人的毒手,才如此轻易的松口吧。
想到此处,宜修心中也沉了一沉,但却未表现出分毫“今日怎么没有把凝儿带进宫来?”
“凝儿长久见不到祖母,可是想念的很呢,儿媳哪能不带她进来?只是今日王爷也要去见皇阿玛,儿媳就让王爷先带凝儿去给皇阿玛请安了。”
此事做的滴水不漏,宜修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方如此作为,让府中人知道皇上还特地见了凝儿一面,也能让底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恶毒心思收敛一二。
微微点了头,宜修再次道“确实久不见凝儿了,这次既然带进宫来,额娘就帮着你带一段日子就是。”
富察纯月自然知道宜修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思,闻言忙起身又谢道“是,儿媳多谢额娘关照。”
见对方如此模样,宜修心中却又升起一丝难言的情绪。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话做事如此拐弯抹角的?
对方生下凝儿之前,也是这般,不愿说明原因,在自己的景仁宫住了几日。
这次又是这般,藏着掖着,无端的让人多想。
如此看来,富察氏对富察纯月的教导,到底是算不上有多么高明。
将此事暂且放下,瞧着身边青樱,却是越看越满意。
看着青樱低头看着自己肚子的模样,宜修心中一跳,又想起一事来。
弘晖不能安排鄂尔善的儿子进府,那弘希不是正好可以?
青樱又正好有孕,让瑾瑜将大阿哥二阿哥府上各走一遍,再让青樱帮着安排让她瞧上对方一面,也就是了。
想到此处,宜修越发觉得此事可行,如此一来,看向青樱的目光,更是越发的期待起来。
一旁的富察纯月许久没听到宜修说话,一抬头便见到宜修神色,不由心中咯噔一声。
皇后娘娘为何……好似对青樱的胎像比自己的更加期许一般?
可这想法刚一出现,便立刻又被她压下。
自家王爷乃是皇后娘娘亲子,有如此神情,想必是因为青樱是娘娘亲侄女儿,自己是万万不该多想的。
一旁宜修却未窥到富察纯月如此想法,只伸手又指了指瓷碗“赶紧把红枣羹用了,不然一会儿凉了,用了难免不适,对了,今日你们都在景仁宫用午膳吧?”
……
景仁宫中一派和乐,翊坤宫,瑾瑜坐在年世兰身边,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
“华额娘,怎的突然要问女儿嫁不嫁人?”
说来年世兰真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一回翊坤宫便拉上了瑾瑜进了暖阁,开口便问了一句“瑾瑜,你可想嫁人?”
如此突兀的问题,自然是听的瑾瑜一头雾水,才问出了方才那句话。
年世兰自然知道此刻还不能说出来皇帝皇后的打算,但自己话已出口,也只能自己圆了。
想了好半晌,年世兰最终只能一句“温宁就快要嫁人了,你是姐姐,自然也要嫁人了。”
就此搪塞了瑾瑜的疑惑。
瑾瑜双手玩着手中的帕子“华额娘,您怎么也说跟额娘一样的话,女儿就是一生不嫁人,也没什么的。”
瑾瑜一句话,让年世兰脑中思绪涌现,不由一时怔住。
想到当年刚入王府时,自己也曾将皇帝当做自己的一心人。
后来呢,年家倾颓,若非皇后提点,自己到如今也发现不了太后让自己再不能有孕的事实。
这事儿,皇帝自己也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年世兰终究将自己纷杂的想法暂且压下。
鄂尔善的儿子不是胤禛,对方会不会同胤禛一般无情,乃是未知之事。
自己又有何理由,因为自己的经历,去剥夺瑾瑜成婚的可能呢?
退一万步说,此事也早已答应了皇后,说到总该做到才是。
“瑾瑜想不想成婚,我并不想勉强你,但只一点,你若是因为佟佳氏的那些腌臜东西,而生了不想成婚的念头,那就是糟践你自己。”
年世兰说话一向直白,如此之言当年之事,自然让瑾瑜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片刻就微微一笑“华额娘说的是,女儿又怎么会因为那些人就不想成婚呢?不过是日日闷在宫里,实在是见不到一个中意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