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谋财害命,又是沈贵人的衣服,莫不是沈贵人见了红?”一旁富察贵人也跟着开口。
沈眉庄一脸懵然“见红?没有啊…”
“皇上,既然没有,那就趁早打发了宫女去慎刑司吧,总归是手脚不干净,也好让慎刑司的嬷嬷们好好查问一二。”华妃状似好意。
沈眉庄也紧接着开口“华妃娘娘所言不错,茯苓手脚不干净,请皇上赶紧打发了她。”
茯苓吓得面如土色,跪行到沈眉庄身前,将对方吓了一跳“小主,奴婢是替你毁灭证据啊小主,您怎能如此狠心弃奴婢于死地?”
说罢好似委屈非常,抬手一擦眼泪,也不给沈眉庄说话的机会。
一扭身对着胤禛磕了个头,立刻再道“既如此,奴婢又何须忠心于小主,皇上,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隐瞒皇上,贵人小主其实根本没有身孕,这些衣裤根本上小主前两日来了月信,弄污了衣裤,让奴婢去洗净!”
一句话立刻引得众人哗然,华妃第一个厉声开口“无孕?你的意思是沈贵人是假孕?!”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神情更是精彩纷呈,曹琴默得意,敏贵人、谦常在担心,富察贵人之流幸灾乐祸,只容妃一人面色淡定,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皇上,茯苓她污蔑臣妾!”沈眉庄似乎气的狠了,一句话刚说完,就支撑不住的原地晃了晃,似乎险些晕倒过去。
幸好甄嬛在一旁,牢牢扶住了对方。
胤禛蹙了眉头,刚刚赐下封号就听到这样的消息,心情能好才是有鬼。
强行让自己语气中的愤怒不那么明显,胤禛再次开口道“苏培盛,惠贵人受惊不适,去请太医来。”
沈眉庄目中似乎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苏公公!”
苏培盛本已离去的脚步停下“不知惠贵人有何吩咐?”
“苏公公,平日给我诊脉的是太医院的刘畚刘太医,还请公公去请他来。”
此话出口,苏培盛还未回话,在场大部分人脸上都是一脸玩味之色。
这时候开口指定太医,不是上赶着让皇上疑心自己?
“惠贵人,今日刘太医并不当值啊。”
沈眉庄还要再说,胤禛已经不耐“不管是谁,太医院的人把个喜脉的本事还是有的,刘畚既不在,那就去请旁人,苏培盛,请章弥来。”
“奴才遵命。”苏培盛领命下去,胤禛带着众妃又进了正殿。
容妃落于众人身后,脸上得逞之意略显,悄悄拉了沐雨一下低声道“苏培盛做事老练,即便皇上开口请章弥,他也一定会让人去找刘畚,你去,让人看着,苏培盛的人一到,就将刘畚放出来,必得看着刘畚被苏培盛带走,咱们的人才能离开。”
沐雨悄声应了是,转身迅速离去。
等容妃迈步进去,殿内已是一片肃然。
茯苓跪在胤禛面前,却开口回了华妃的话“回华妃娘娘,沈贵人说婉贵人有孕,皇后娘娘也有孕,她自己侍奉圣驾已久,却一直未能有此福气,担心失了皇上的宠爱,这才出此下策!”
“放肆!贱婢胡说!”沈眉庄声音带着不可控制的颤抖。
纵使容妃早已同她剖析过华妃的谋算,可这样杀头的死罪真正要安到自己头上时,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后怕。
同时又涌起对容妃无限的感激。
容妃见到沈眉庄也站住一边,趁着此时无人开口,紧跟着说道“皇上,不管这宫女如何指正,事情未调查之前惠贵人怎可久站,万一伤了腹中龙胎可如何是好?”
“容妃娘娘,沈贵人有孕之事还未定论,站这么片刻又有什么?”
容妃闻言似笑非笑转身盯了不知为何发疯在此时开口的富察贵人一眼,却未对对方假以辞色。
脸色一肃冷声道“皇上亲赐沈妹妹惠之封号,富察贵人莫不是忘了?且区区一个宫女的话有何可信?若惠贵人有孕为真,站出问题了你能负责?”
一句话说的富察贵人脸色一阵青白,嗫嚅着搭不上话。
容妃自不会自降身份再与多方多言,见胤禛没有开口,也就不再理会对方,亲自端了张凳子按着沈眉庄坐下,全然不顾殿中诸人的神色表情。
胤禛心中还对沈眉庄有孕报了一丝希望,目光发冷看向茯苓“是谁让你污蔑惠贵人。”
“皇上,皇上,奴婢没有污蔑惠贵人,贵人真的没有身孕啊!”
“放肆!”胤禛闻言怒喝一声,却熄了跟一个奴婢争执的心思。
转头看向容妃“容妃,你来说!”
容妃本还在想着若是绣夏在此,茯苓这两巴掌定是少不了,一转眼胤禛就把任务挪到了自己头上,顿时没了看戏的心情。
转首让采月搬过来一张凳子坐在沈眉庄身边,唇角一勾笑道“茯苓,你出首自家主子,想来定是有些依仗,本宫倒有几句话要问问你,你若从实招来,本宫可向皇上求情,留你一命。”
“奴婢多谢容妃娘娘,娘娘但有所问,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倒是乖觉,你既说惠贵人假孕,此事定非你一人能做,除了你,还有谁参与?”
“回娘娘,假孕乃是杀头的死罪,贵人只吩咐了奴婢一人。”
“只你一人?”容妃挑眉。
“是,只有奴婢一人。”茯苓的目光闪了闪,却仍是坚定开口。
“那惠贵人吩咐你做什么?”
“贵人说此事隐蔽,需要奴婢做的也不多,只要将主子来月事时的衣裤藏好洗净便是。”
“如此倒是奇怪了,采月采星乃是惠贵人的陪嫁丫鬟,你都知道这是杀头的死罪,惠贵人不给她们两人做,倒是交给你一个进了圆明园才伺候的新人?”
“这…这…贵人为何如此安排,奴婢也不知晓啊。”茯苓面色一变,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那太医呢?沈贵人又是用了什么法子收买来太医诊出她有孕的消息?”
“娘娘,那刘畚刘太医本就是惠贵人的同乡,而且惠贵人还向江城江太医要了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如此才算是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