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恕罪,并非奴才不肯说,实在是不能…“
”不能?“宜修闻言冷笑一声”章太医,俗话说一奴不侍二主?莫非章太医是想转投婉嫔…“
说到此处宜修突然一顿,章寻不是蠢货,岂会为了一介区区嫔位违背自己这个皇后的意思?
莫非…太后?还是胤禛?
不,怎么可能,太后从来最为恼恨后宫一枝独秀,柔则不再独宠后,姑侄关系自然比跟自己这个从前的庶女亲密的多,她恨不得柔则能生下十个八个,怎么会刻意让柔则避孕?
胤禛…?这更不可能吧…当年年世兰九月早产的证据摆在面前,也办点未影响柔则的地位。
纵使有林府医的证词和那个死胎在前,以胤禛对柔则的重视程度,应该也不会故意让她避孕,可是除了这两人,还有谁能让章寻…
想到此处,宜修重重将茶盏往桌上一放,紧紧盯着章寻不发一言。
章寻见主子久不开口,悄悄抬头,这下正对上了宜修冷漠的眼神,不由的神色一突,急忙再次低头,跪着半分不敢动弹。
“章寻,本宫听说你父亲刚刚升任太医院院首之职?”
“回娘娘,正是,家父时常在微臣耳边念叨,多谢娘娘的提携。”
“那你,就是这般来还本宫的恩情吗?”
章寻低着头,脸上纠结之色浓的化不去,在这冬日里,额头竟沁出了冷汗来。
‘笃!’宜修手腕玉镯磕在桌上的声音让章寻再次一抖,一咬牙磕了个头“娘娘,是…是皇上!”
”什么?!你说…谁?!“宜修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许多,话出立马反应过来,再次压低了声音“你此言何意?背后栽赃皇上,章太医你是活够了吗?”
说出了幕后之人,章寻好似破罐破摔,越说越流畅“娘娘,微臣岂敢,婉嫔娘娘的身子平时并不是微臣看顾,先前在王府时,皇上亲自指了院里的由于府医看顾婉嫔娘娘的身子。”
说到此处似乎是怕宜修不知道这人是谁,再补了一句“就是这次跟微臣一同进入太医院的于康于太医。”却不知为何,说到此处又停了下来。
宜修轻啧一声“赶紧说!”
章寻咬了咬牙“是,虽然微臣不负责婉嫔娘娘的身子,但几年前微臣曾经在无意之间看到过被于太医藏的很是隐蔽的婉嫔娘娘的脉案,才发现这么多年婉嫔娘娘的坐胎药中,都被加了…”
说到此处章寻脸上变得煞白,微一闭目复又开口“都被加了极少量的马钱子!微臣后来悄悄探过,这些房子都被于太医悄悄地送进了王爷的前院。”
宜修闻言脸色瞬变,马钱子,这可是比之红花也不遑多让的伤胎利器,胤禛这是…被那个死胎弄怕了?
“那婉嫔如今可还能再有孕?”
“回娘娘,虽然婉嫔娘娘的安胎药被加了马钱子,但每次的分量都极小,又许是因为独给婉嫔娘娘熬制的安胎药得皇上圣旨,除了马钱子外,其他的用得都是年份更长、药效更佳的药材,所以婉嫔娘娘这么多年也只是无孕,单从药方来看是不能达到彻底绝育得目的的。”
宜修点点头,看来胤禛还未绝情到让他宠爱的人彻底绝育的地步。
还未来得及多想,章寻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微臣还没有机会亲自给婉嫔娘娘把脉,对她身子的具体情况并没有什么把握。”
宜修闻言颔首“今日这话出自你口,入得我耳,章太医不必担心会被第三人知晓。”
说到此处宜修俯身盯着章寻“但你也该知晓,这样的事情是绝不可以外传的,包括你的父亲,一旦有他人知晓,你便是诛九族的死罪,你可明白?”
章寻连连磕了几个头“微臣明白!”
“今日辛苦章太医了,本宫身子无事便好,剪秋!”宜修声音渐大,剪秋进门后再次开口吩咐“替本宫送送章太医。”
看着二人离去,宜修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想要看好戏的心来,想不到胤禛对柔则也能如此绝情,这下子,就不知道这母子二人,谁的手段更高了。
只是可惜太后手段高超,寿康宫铁桶一般宜修暂时无法塞人进去,却不知今日太后与柔则之间发生什么了。
不多时,剪秋送了人又回来,宜修脑中转了转开口吩咐“剪秋,去库房寻摸些不易让人动手脚的东西,随我去咸福宫看看敬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