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白芙一咬牙“只是那婢女说是奉了宫中贵人的命,若是奴婢不按照她说的做,不光三百两银子没了,还会要了奴婢的命,奴婢实在是没办法才用了那参,奴婢也不知道参有问题啊!”
一句话炸的胤禛腾的站起身,目中似聚拢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宫中贵人?!”
宜修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说不通胤禛就自己动手,这位的手段还是如此的狠辣且毫不犹豫。
“是,是德…”
“闭嘴!”胤禛突然暴怒出声“苏培盛,将这个背主的奴才拉下去,杖毙!”
白芙的脸色陡然僵在脸上,片刻又反应过来“不要,王爷饶命,奴婢是奉了…”
话未出口,苏培盛已经机灵的让人捂了她的嘴,三两个太监把人拖下去,不过片刻就已经没了声息。
胤禛颓然的站在原地,背影孤寂,宜修沉默的看了片刻,起身走到他身边“剪秋,吩咐下去,今日的事若是走漏了半点,这屋子里的人都别想活。”
此刻还留在屋子里的人并不多,除却夫妻二人,就只剩下苏培盛与剪秋绣夏,都是二人身边的心腹,这话也不过是说给胤禛听的罢了。
果不其然,胤禛闻言也反应过来,伸手握住宜修“你做的对,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年氏的身子向来不错,想来府医好好调养着,也无甚大碍。”
宜修心中冷笑不断,无甚大碍?一句话就将她的罪孽抹去,也让年世兰彻底绝了再孕的机会,还真是一对好母子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对年世兰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
至少,小格格也平安生下来了,若是真的生下一个阿哥,以德妃的心性手段,年世兰自己能不能留的性命在都是两说。
毕竟,王府中难产去一个庶福晋,也不是什么太过离奇的事,倒是那个婢女…
“你们都下去吧,爷跟福晋有话要说。”胤禛的声音打断了宜修的思绪,几人立刻躬身离去,将正屋留给了夫妻二人。
胤禛转身走到一旁坐下,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意思。
“王爷,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是无用,都怪妾身,没有好好将府中下人的背景打探清楚。”
胤禛闻言摇头“不是你的错,乌雅氏从来就是内务府的一把手,莫说是王府,额娘要安插个人在皇阿玛身边也不是什么太过艰难的事。”
宜修闻言沉默,胤禛说的本就是事实,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只是我没想到,额娘明明已经答应了我,不再对世兰的孩子下手的,如今却又出尔反尔,暗中派人如此行事!”胤禛的声音嗡嗡的,似乎忍着这极大的不满却又不敢发泄。
宜修表情未动,却又想起前世那碗让年世兰产下一个死胎的堕胎药。
你们母子两人谁又比谁良善呢?害了一个年世兰尤嫌不够,还非得要拉端妃下水,让她拖着一副破败身子在宫中苟延残喘多年。
“你说的对,事已至此,世兰的身子再也无法复原如初,我会向皇阿玛请旨,封她为雍王府的侧福晋,如此也算全了我们的一番情谊了。”胤禛闭目良久,起身再次开口。
“是,年妹妹受苦了,合该如此,妾身定会为妹妹好生操办晋封礼。”
胤禛点点头,挥手示意宜修起身“好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吧,前院还有事,我先走了。”
“恭送王爷。”宜修低头敛眉,神情冷峻。
或许是年世兰底子好,隔天便醒了过来。
且经章寻诊脉,年世兰身子恢复的还不错,只是私下里再次告知宜修,她此生绝无再孕的机会了。
府中两位主子下令,年世兰身子坏了的事又只有几个贴身的心腹知道,故而年世兰只是觉得自己初产,身子才有些虚弱,此事就暂时被瞒了下来。
或许是出于对年世兰的愧疚,小格格的洗三办的极为盛大,且在洗三这日,康熙亲自下旨,晋了年世兰的位分。
宜修还记得当日圣旨宣读后柔则的表情,愤怒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真是让人看的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