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宜修,这便是你跟本宫说话的态度?”
“儿媳不敢,实在是这疑惑难解,还请额娘开恩解惑。”宜修不卑不亢,言语淡淡。
“闭嘴,这安也请了,你可以走了。”
宜修轻笑一声,起身行了一礼“妾身告退。”
话毕立刻转身,扶着剪秋的手,走到侧间领着抱上弘晖径直离开。
德妃看着宜修淡定离开的背影,一把将手旁茶盏扔在地上“孽障,跟老四一样的孽障!”
一旁的竹息面色纠结,似是也未想到在德妃面前一向柔和的宜修怎么突然如此尖锐。
不过安抚德妃的事还是只有她来做“娘娘,您得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啊,十四阿哥还小呢。”
德妃深吸了几口气“若不是为着这一家的孽障,本宫又何必保着苏策丽那毒妇如此久?宜修这个蠢货,还敢来质问本宫,去,传话给内务府,挑两个长相可人的宫女来!”
竹息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又倒了杯茶“是,娘娘,您先喝口茶,奴婢这就去。”
宜修离了永和宫,扶着剪秋缓步走着。
她早已想到,苏策丽之事凭德妃的手段,自然能掌控的一清二楚,但那又如何。
苏策丽双手不知沾了多少血,而且剪秋做事仔细,苏策丽和那揭发她的丫鬟都已消失在这世上,宜修丝毫不担心自己在此事中的推进作用会被除了德妃之外的人发现。
至于德妃,宜修心中冷笑,她敢将苏策丽的真面目告知胤禛?真是天大的笑话。
况且,德妃本就与胤禛关系一般,纵使胤禛想要修复母子关系,有老十四在身边的德妃也不见得有多愿意,只要自己在胤禛面前谨守儿媳本分,这事儿,就坏不了。
德妃未发话,宜修也没有想着给太后或皇上请安,径直离了宫。
刚到贝勒府,下了马车就见江福海等在门口。
宜修蹙眉,想着莫不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走到近前就听江福海低声道“福晋,齐庶福晋身边的吉祥说有事回禀,已在咱们院中等了半个时辰了。”
宜修目中一亮“说不定齐氏那边有什么急事,快走吧。”
嘴上说着着急,步伐却不快,时不时还回身看看被奶娘抱着的弘晖,等进了青岚院,已经是半炷香过去。
宜修端坐上方,看着跪在下首的吉祥,淡声开口“是齐庶福晋有什么事?你说吧。”
吉祥从容的磕了一个头“奴婢给福晋请安,今日来乃是为着我家主子身子之事。”
“哦?齐氏不是平安生产?如今恢复的不好?”宜修端起茶盏,轻笑开口。
“是,福晋容禀,我家主子早已出月,身子虽有些不好,但也恢复的跟孕前差不多,府医建议平日里可以多走动走动,昨日奴婢陪着主子在院外闲逛,远远就见到钱格格独自一人拎着个食盒迎上来,说是做了家乡的特产雪玉琉璃糕,特地送来给我家主子尝尝,但主子当时刚用过晚膳,就谢了钱格格,收下了糕点暂时未用…”
宜修听的不耐,打断道“说重点。”
吉祥一颤“是,今日主子用膳时想起雪玉琉璃糕,便让奴婢取来想试试,正巧府医给主子请平安脉,闻着味道便觉得不对,一查之下,才知道这糕点中竟被加了足足的生草乌粉…”
“生草乌?这是什么?”宜修心中清楚,却一副疑惑震惊之色“剪秋,去请府医来,我倒要看看这钱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齐氏安排妥当,不多时府医便至,跟他同来的还有得了消息的胤禛。
宜修行了礼,请府医稍待,便拉着胤禛坐下“爷,齐妹妹身边的吉祥来禀,说是钱氏给齐妹妹的一叠雪玉琉璃糕中参了生草乌粉,妾正唤了府医要问,爷既已来了,也一同听听可好?”
胤禛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李府医,这生草乌粉到底是什么东西?”
“贝勒爷容禀,草乌原本用于治疗风湿之症,但未经炮制的生草乌性毒,这份雪玉琉璃糕中则是被掺进了未进炮制,且磨成了粉的生草乌,此药孕妇服之必定小产,齐格格虽然已经生产,但区区几月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若在此时用这生草乌,轻的从此不能再孕,重的便是一命呜呼也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