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男客就多了许多,但梁九功在此,还拿着圣旨,自然无人敢放肆。
等到宜修进了院子,胤禛立刻招手将她拉到身边,二人一起跪下“胤禛接旨。”
梁九功轻咳一声,将拂尘别在腰后,展开圣旨,太监独有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克己质敏,博闻谏诤,文武双全,礼仪兼备。当择贤女以内助,今有满洲正黄旗人士、乌拉那拉氏之女宜修,其毓秀名门,素娴仪矩,娴淑大方、温良敦厚,育有长子,特晋为胤禛嫡福晋。望夫妻伉俪,家室和睦,扬祖宗之美德。钦此!”梁九功笑呵呵的将圣旨递给宜修“德妃娘娘传话,四福晋晋位事忙,暂时不必进宫谢恩了。”
宜修闻言呆住,这不是给弘晖赐名的圣旨?怎么是册封自己为嫡福晋?
不过转瞬便反应过来,一礼以额贴地“承蒙皇阿玛厚爱,不胜欣喜,谢主隆恩。”
“贝勒爷,福晋不急。”说罢梁九功又接过一份圣旨,这便是赐名的旨意了。
与宜修所想一样,仍是弘晖。
二人再次谢恩,梁九功再代万岁爷看了看弘晖阿哥,这才被贝勒府的人恭恭敬敬的送出门。
自然,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那是少不了的。
等到宜修带着弘晖回到后院时,众人早已得到了消息,看向宜修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见过四福晋。”众人跪地行礼,只有柔则仍旧坐着,脸上的表情僵立,再也无法保持。
“诸位姐妹这是做什么,今日是我家弘晖的好日子,不说这些俗礼,赶紧起来吧。”
众人笑着谢过起身,再各自落座。
待上了茶点,宜修未开口,一旁的郭婉宁却是忍不下了。
“侧福晋这是怎么了?怎的这副表情?”郭氏帕子掩口,语气中带着丝丝轻蔑。
以为自己得宠就能晋为主母?膝下空荡荡,真是痴心妄想!
且柔则一下拢了胤禛几个月,让郭氏本来有孕的机会生生拖延,对方怎么可能还看的惯她?
若是从前无嫡福晋时,还担心柔则哪一日上位,不敢过分言语,但今日宜修正位,还有她乌拉那拉柔则什么事?
“多谢郭妹妹关心,我身子弱,久坐有些不适罢了。”
“是吗?我记得侧福晋刚刚也未给福晋请安呢?”郭氏没有放过的意思。
柔则闻言面色一沉,转头看向宜修“妹妹,姐姐身子不适,妹妹不会怪罪吧。”
宜修刚要开口,却被郭氏再次截胡“侧福晋慎言,福晋贵为贝勒府主母,不是从前在乌拉那拉府中的时候了,即便侧福晋年纪稍长,也不该在福晋面前以姐姐自称。”
柔则目中隐现泪光,完全不理会郭氏,只转头盯着宜修“福晋…”
宜修心中暗爽,口中却是安慰之言“郭妹妹,都是姐妹不必如此,姐姐从小便对本福晋爱护有加,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说罢又转头看向柔则“姐姐若是身子不适,不若先回湘雅院?虽说天气不冷,但还是有些风的,万一姐姐被风吹着了,可是不美,爷也该心疼了,姐姐的身子为重。”
宜修此言一出,柔则立刻点头“如此就多谢福晋了,妾身先行告退。”
宜修看着柔则摇摇欲坠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转头笑吟吟道“诸位姐妹千万别客气。”
众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宜修又想起刚刚前厅中,阿玛身边的那个男孩,男女有别,二人并未靠近说话,但宜修遥遥看着对方,虽然尚是稚嫩孩童,但已经有了那人的模样,心中松了一口气,真的是他--完颜查弼纳!
宜修抱着弘晖,心中想着,该让阿玛好好的教养,可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重活一世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因着人少,女眷宴会持续了半个时辰便已结束,宜修初封嫡福晋事情较多,田氏也未留下,二人只约定往后多多往来便是。
送了府外女眷离开,回来却看到府中一众侍妾格格都等在青岚院正屋,自然,除了柔则。
宜修扶着剪秋的手,端正坐到主位,看着下方众人,前世自己为福晋时的一幕幕闪过。
“婢妾给福晋请安,请福晋再受婢妾大礼。”
“诸位妹妹起来吧。”待众人落座,宜修转而看向齐月宾,含笑道“齐妹妹还有一月便要临盆了吧?”说罢也不待齐月宾开口,又看向宋云烟“宋妹妹也是,我记得你比齐妹妹晚上一个月?如此算来也是眼前之事了。”
宋云烟自从有孕便唯宜修马首是瞻,闻言立刻开口“是呢,多谢福晋关怀。”
齐月宾紧随其后,同样出声谢过。
“好啊,便该如此,诸位妹妹都像宋妹妹和齐妹妹这般才好呢。”
宜修话音刚落,郭婉宁立刻站起身来走到堂中跪下“福晋,并非婢妾等不想有孕,实在是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