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流程做完,才把弘晖捆好,拿起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了三下,说:“一打聪明,二打伶俐。”随后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
如此直过了一炷香时间,直到复又被裹紧的弘晖又被送进了里屋,洗三礼才彻底结束。
胤禛松了一口气,再次谢过,众人这才离了后院。
躺在床上的时间过的很慢,半月的的时间让宜修躺的浑身难受。
此刻月子虽还未做完,但宜修的身子已恢复的差不多,但还是听了太医的话,安心躺在床上休养,弘晖也是日日被带在她自己身边。
这日一早刚喂完弘晖,就见剪秋脸上带着极为兴奋之色,兴冲冲的掀开门帘跑进。
宜修心情好,也没有怪罪,拢了拢弘晖的襁褓“何事如此着急?”
剪秋没有立刻开口,宜修见状挥退下人,剪秋才再次跪下“主子,大喜,大喜!”
“你这妮子,到底何事?赶紧说。”
“府里传来消息,大夫人得病暴毙,老爷扶持了您的额娘为乌拉那拉府的嫡妻…”
“什么?!”宜修惊诧开口,下一刻突然面现喜色“剪秋,此事可真?额娘真的被扶正了?”
“是呢,可惜大夫人临死前求了老爷,不愿意伤及大小姐的名声,自裁而亡,否则大小姐这侧福晋之位坐不坐的稳还是两说。”
“你从何得来的这些消息?”宜修存了一丝谨慎。
“夫人如今掌乌拉那拉府中愦,深得老爷信任,这些都是夫人派人来传话,且夫人还遣人递了帖子进来,要来看主子和小阿哥呢。”
“好,好,赶紧着人去府中通知额娘,让她尽快来。”宜修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急声开口。
剪秋上前握住“主子,您放心,奴婢这就去…”
剪秋离去,宜修轻拍着弘晖,目中光芒愈发强烈。
额娘为继福晋,那自己便不再是庶女了,如今膝下又有弘晖在,好姐姐,你拿什么跟我争呢?
“绣夏,你说,阿玛疼爱姐姐,大夫人自裁的消息,姐姐会不会知道呢?”
“是,奴婢明白了。”
永和宫表面欢欣,乌拉那拉府真心欢喜,四贝勒府的湘雅院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禾穗被拖出府打死,柔则只能提了从乌拉那拉府带来的禾苗为一等丫鬟。
此刻禾苗正跪在柔则面前,浑身发抖的不敢发一言。
柔则满脸急色“你倒是说呀!府里到底怎么了!”
“主子,夫人…夫人去了!”禾苗话出口便立刻以头抢地,呜呜哭声响起。
“什…什么?”柔则闻言愣了片刻,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禾苗跪着,柔则正好扑倒在她身上,吓得禾苗尖叫出声“主子,主子!来人哪,快请府医,主子晕过去了!”
胤禛回府时,湘雅院便是这般混乱不堪。
“到底发生了何事?侧福晋怎会突然晕厥,我看就是你们这些奴才照顾不周!”心爱之人身子不适,胤禛自然生了大气。
禾苗跪在胤禛面前,语带颤抖“禀贝勒爷,乌拉那拉府传话,夫人生病去了…侧福晋这,这才在伤心过度已至晕厥。”
禾苗话音刚落,内室突然响起一声悲恸喊声“额娘!”
下一刻,胤禛就见披头散发的柔则,只着一身薄纱绸衫,光着脚奔出来就要往屋外跑。
胤禛见状一把推开禾苗,几步冲到柔则面前将她捞进怀里“婉婉!”
柔则扑入胤禛怀抱,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到熟悉的面庞,眼泪扑簌簌落下“四郎,额娘,额娘她…呜呜呜…”
胤禛看着柔则哭的伤心,心中一痛“婉婉…”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四郎,我要回府,我要去见额娘最后一面,求四郎成全…”
“好,好,婉婉你别激动,爷这就安排!”胤禛叠声安慰,心中却隐现一丝不满。
当初苏策丽指使染冬意欲对有孕的宜修下手之事胤禛还清楚的记着,故而对她离世之事半点同情也无,若非对柔则颇为喜爱,能否允她回家吊唁都是两说之事。
但此人暴毙之事胤禛却是早已知道,且在弘晖洗三之前就亲自去了趟乌拉那拉府上,跟费扬古在书房谈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
费扬古虽然恨极了苏策丽,但到底此人出自皇家,他本不敢在丧事上过分随意,可是他从胤禛口中得了宜修生子的消息,硬生生的将苏策丽自裁的消息压了下来。
毕竟,胤禛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背上克亲之名。
……
乌拉那拉府,柔则坐在费扬古对面哭的梨花带雨,费扬古则是尴尬的坐在对面不知如何开口。
柔则一回来便提出要去见苏策丽最后一面,此要求却被费扬古严词拒绝,说她如今嫁入皇家,实在不适宜做此等事。
柔则哪会同意,带着胤禛缠了许久,若非胤禛被德妃传入宫中,这会指不定要怎样呢。
完颜怜霜见两人这诡异气氛,主动开口“老爷,姐姐的丧仪可拖不得了呀,还请老爷早些让府中下人准备才是。”
此言一出,算是捅了柔则这个马蜂窝,一把将身边茶盏扔出“额娘身子向来好得很,定是有人陷害,毒妇,是不是你!”说罢一把拔下头上簪子,就冲着完颜怜霜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