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语臣无邪他们的今后,江南念很早之前就联络上了曾经故人之子。
没错,就是霍三娘的儿子。
她保下的那个孩子,他在霍三娘的肚子里之时江南念就算了一卦。
此子因家运官运亨通,大有作为。
所以,她给了霍三娘很珍贵的保胎药。
也是为了防微杜渐,没成想确实需用上了他。
江南念接过他递过来的材料随意翻看了几页放在手边。
她道:“多谢,说起来你的母亲和他们也算是世交。只是她嫁人后,就选择了远离九门。”
当然,这一切霍三娘也是为了她儿子的前途。
她的夫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从战争结束后走得就是仕途。
春生手里把玩着核桃,清隽的脸上并未有任何的神色波动,只手指偶尔停下摩挲的动作。
他慢悠悠的说着:“我的母亲,小时候和我讲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说你是一位很有魄力的女子,你无意于婚姻。你以女子之身拯救万民,她很羡慕你。”
女子挑眉戏谑道:“羡慕我什么?难道不是恨着我吗?”
那一次,为了让她活下去。
她可是对着霍三娘说了很过分的话。
眼前的叶春生摇摇头:“我的母亲从来没有恨过你,她说如果没有你。她就遇不到我的父亲,你还救过我们母子二人的命。”
江南念许久没有说话,把玩着他递过来的折扇。
“我的父亲离世后,曾托梦给我的母亲。言是你送他魂归故里,后来局势稳定之后。母亲带着我回了父亲的家乡,终其一生,我的母亲再也没有回过长沙。”
春生神色落寞。
岁月没有腐蚀她的美貌,反而为她带来知性的美感,像一个许久未见的友人,再见时双目间有了疲倦倔强,却又不失柔和,仿佛匆匆之间又是许多故事发生。
他低低叹息一声:“她说对不起曾经的故友,若我有生之年遇到你。一定要尽力帮助你,还了这么多年的情。”
“我没怪过她,只是怨其不争罢了。”
江南念又将折扇递回给他,含着笑意起身低低道:“你的母亲霍锦惜是一位很美很有能力的女子,她是九门中唯一的女子当家人。”
头发花白的男人随之起身,问道:“姑姑,又要走了吗?”
她点点头,告别了他:“春生,再见,我的心事已了。”
黑瞎子从进来开始便站在她的一侧,从头至尾保持一个神色,并未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这人天生就该这么冷。
俩人的对话他仿若未曾听见,只阖着眼,似乎在思考着。
黑瞎子跟着她出了警戒森严的地方才恢复了从前的浪荡样子。
“大小姐,这么在乎小三爷小九爷?”
江南念随手把厚厚的资料摔到他手中,没好气的道:“酸不酸啊你!”
“自己看,里边还有你的事。我一视同仁都让处理了,各种破坏文物的损失我都以高价赔偿了。”
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她手上没有多少可以调动的资金。
一些公司给了张海客,大部分分给了一直追随她和张麒麟的本家人。
张家和九门洗白这条路,算是圆满结束了。
以后,他们的人生不用躲躲藏藏了。
“八爷的香火可以传承下去,不至于绝后。”
想到这里,原来的剧情中关于齐秋的死局被她破了。
齐恒为了找到她,用秘法献祭自身遭了反噬。
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今她为齐恒留下了齐秋。
齐秋没有枉死在冰冷的他乡。
也就没有了俄罗斯之行。
解语臣也不用在冰天雪地中背着半死不活的黑瞎子爬行求救了。
那讨厌的什么邪神她也早就处理了,以绝后患。
该做的她都已经为他们做了。
剩下的路,看他们自己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在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经耗尽,剩下的都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