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一众人看着这一幕,无语凝噎。
“老板这求婚,老天爷都不答应。”
“我早和天真说了,游湖求婚不靠谱。雨打落汤小狗崽,可怜了天真的一片心意哦!”
落下水的江南念好似一尾游鱼携着他往不远处的岸边游去。
无小狗,我不愿。
你看,老天都在反对。
之后,她住院,他陪护。
出院后,她邀请他吃饭。
老地方老包间,可看到窗外的景色。
“无小狗,我陪了你三年。你开心吗?”
“开心,怎么了?”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无邪为她夹菜。
“你小时候,总是吃小花的醋。说我偏心不够喜欢你,可是你看我也陪你很久很久了。”
“不够,我想要更久。”
“无小狗、解小花陪了小月亮三年,如今我还清了。”
他知,她是留不住的人。
小花留不住她,他一样留不住他。
“所以,你觉得三年还三年是吗?”他也不敢与她对视,只能哑着声回:“小哥去为我守门,十年。不是还有时间吗?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我们了?”
无邪说完缄默了一瞬,眼底惆怅一瞬而逝,薄唇抿成一线,面色又平静如常。
无邪知他不该这么说,可他就是忍不住。
凭什么她说开始,她说结束就结束。
好似他们都只是她手中的傀儡,想要就要。
人心和爱意是有什么开关一样,可以随时关掉吗?
眼前意中人分明与他朝夕相处,却仍旧让人魂牵梦萦,念念不忘,所思所想皆为痴怨,求不得,求不得。
女子没有他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是淡淡一笑摇摇头。
“和小哥无关,你放心就算他现在出来了,我也不会去找他。”
小哥,是你们的小哥,他不是我的小夫君,亦不是我的小族长。
我不会去寻他,他不是横在你我之间的人。
俩人的约会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晚间无邪抱着她,一直狠狠地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张星月,不要离开我…”他耐着性子重复说了好几遍。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还是,你旧情难忘,忘不了小花?你要…”
这一句话还未说完,女子柔软的唇就覆了上来。
无邪眼睫微颤,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却并没有拒绝江南念这个温柔甜美的吻,反而闭上眼就此沉沦。
女子的唇比春日的阳光更加柔软诱人,轻触上来时温温热热柔软细腻,像是落花轻拂过唇瓣,待舌探进来时,又尝到一点甘甜的气息。
分明只是轻微的一点甜,却让人的心都要化开。
“无邪,下次再见,你若是没有放手。我就回到你身边,许你一辈子…”
无邪顿时情不自禁,再次颔首下来,以唇覆上她的唇,厮磨间缓慢而清晰地说:“好,我不会放手。一定不会…”
香港之行,她去见了张海客就走了。
他们以为边境处理陈金水的人是她,实际那只是她留下的分身之一。
早前,她进了青铜门见了终极。
她对着一模一样的女子淡漠的交代:“不要玩得太过火!”
如此,留在泰国张家的人是她的分身之一—董念。
女子随手一抚,四周零碎的光尘似乎感受到召唤一般,在混沌的黑暗中凝成一线照亮她站在的一方天地。
“黑瞎子是怎么回事?”
终极:“他是你的故人,答案需要你自去寻。”
在那细若游丝的光线中她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师兄到底在做什么?”
终极默了一下,才道:“你猜到了?”
“我早就就感知到这里有师兄留下的气息。”
横纵交错的黑白棋子,犹如以天地众生为局的广阔棋盘悬浮在她面前。
玉质棋子却为半透明,横纵之上点缀流光明明灭灭,寥寥几颗透明如琉璃的黑白子摆在上头,无不显示这是一盘残局。
江南念抬眸扫了几眼,便觉这残局实在高深,她参悟不透,干脆放弃。
说起,她对围棋其实只是略懂皮毛。
师父教她的东西,她没有一样是学得认真的,而师父和师兄也从不强迫她,每次总是无奈而温柔地道了句随你,之后就一笑了之。
师兄分明爱着世间芸芸众生,却又给予她所有偏爱。
终极实在忍不住,出言告知:“他说会照亮你回家的路!”
“他们,是你的故人,亦是你要渡的情关。”
“你是他们的劫难,他们亦是你的。”
至此,终极不在言语。
那片星星点点照着孤独的女子。
过去的很久远记忆再次涌来,更令她意识到。
冥冥中在更早的时候已经有所注定,她和他们的缘分。
江南念回头望了一眼,离开了此界去寻找她的答案去了。
无邪,如果你依然爱着那年的小月亮。
那么,这一次我希望你是大赢家。
你若赢了,我心甘情愿陪你白头到老。
我们的开始在这儿,结局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