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就给人一种兴头上被她一瓢冷水泼下,又扫兴又心头拔凉的感觉。
张祈山睨视她:“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故人相见,就和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问什么,不就是躲你吗!
江南念心里烦躁,说出来的话也极不中听。
“说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可不知和张大佛爷有何可说的。”
二月红低笑了一声:“和佛爷没什么可说的,和我们说说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好。”
“……”
陈皮撩起眼皮子,阴恻恻撂话:“这般不待见我们吗?话都不想讲一句?”
“你们想听什么?”
空气僵滞了瞬。
这天简直要被她聊死了,张海楼一边吃饭一边毫不掩饰的发笑。
提前去厨房煎好的药也端了上来。
张千军搅了半天试探了一下温度才放在她面前,“小月亮,该喝药了。”
她没办法说服张麒麟,也不愿意轻易妥协,神色漠然地与他作无声的对峙。
她直接把手中的公筷都折断了,挑眉叹一句:“烦死了。”
身体要死不活的,心情半死不活的,一点都不开心。
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相继投来,不知她怎么又喝上药了。
她正不舒坦,懒怠瞧他们的脸色,正对上张麒麟端起药碗准备喝一口的举动。
要命,他不会想直接渡过来吧。
女子被张麒麟握着的手白如鹅脂,指甲泛白不见半点血色,他心里一时柔软心痛得发酸:“夫人,听话。”
她衣食难安,他亦不好受。
江南念直接从他手中拿起碗一口闷了,扔下的碗在桌上打了个转。
“喝饱了。”她言外之意很明显了,药都喝饱了还哪里吃得下什么珍馐美食。
其后他们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眼梢垂下一言不发,满屋子盯着她看的男人都被她当成了空气。
对于张麒麟少见的和外人饮酒,江南念闻着酒气不由呕了一下。
“夫君,今日走吗?”
“夫人,我喝多了。”
“……”
她简直都要起笑了,理由都找好了。
无论何时何地,张麒麟仿佛都能保持从容淡然的气度。
看着这人打定主意不走,江南念身上都有些虚软了,撑着张麒麟的手臂起身,“夫君即是不愿立即启程,我出去走走。”
转头对无老狗他们道:“白费你们一片心了,我先生不胜酒力,麻烦五爷安排一下休憩的房间。”
“客气什么,房间早准备好了。你只管出门溜达,我让二白给你作向导。
无老狗太清楚二儿子的心思了,他也不介意成全他那点可怜的念想。
江南念点点头,乌润润的眸子一转,波光微荡,荡得周围端详她的男人神魂颠倒,两眼发直。
“小美人,看好你的大张哥。”
别傻乎乎的被张祈山套路了,其实她纯粹就是多想了。
张麒麟这人看着淡漠清冷,实际心眼子可不少。
张海楼薄唇噙笑,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挑挑眉道:“怎么又是小道士陪着你出门,小月亮偏心眼。”
“你以为谁似你一般好饮酒,小道长还要出门配药。你会吗?”
被怼了的人在自家族长淡淡扫了一眼之后,从心的没在质疑她的安排。
刚出院门拿手帕捂住嘴直接去了卫生间。
她把门反锁,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刚喝进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之后,出门遇见了等候在外的张千军。
“你又吐血了?”
族长不说他的打算,她也不说她的病情。
这又是何必呢!小道士安静的想着。
“没,药太难喝了。”
江南念一声声咳嗽起来,纤袅的身子如同叶上露珠,簌簌打颤,十足可怜,落在男人眼内,却有种娇弱的,难以形容的诱惑力。
寻过来的无二白不由走近两步,手动了动又顿住。
“父亲转话说你想出门转转,可要去附近的西湖走走?。”
“好,随意走走便是。”
一路杨柳青青,蒙蒙细雨绵绵不绝。
只是随意走着,去了无二白日常去的茶馆饮酒听曲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