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送张海客离开墨脱,送了一程又一程。
最后,所有人干脆骑着马带上刚学会飞翔的小鹰隼似郊游一般把他送到了拉萨来时的地方。
夕阳的余晖洋洋洒洒地铺满辽阔大地,也映照于那随风悠悠舞动的五彩经幡之上。
明艳的经幡在风中烈烈作响,每一次的飘动似乎都携带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他们身着白玛亲手所有制的藏式衣袍。
他们站在神山圣湖边,手拿一叠隆达,伴随着风将隆达撒向空中,带着众生希望飘洒的隆达,可以飞往天际的神灵那里,保佑平安和好运。
风带走了属于他们的故事,带走了他们的愿。
江南念着红色,发饰也难得入乡随俗,佩戴了不少镶嵌松石、珊瑚、宝石的发饰。
张麒麟着蓝色,腰间挂了当地男子配制的弯刀。
张海楼着黑色,只多了一些头饰耳饰,容色更加艳丽夺目。
张海客着绿,瞧着也不似来之时的假正经的假模假样,颇有些活力。
张千军着了青绿俩色,气质依旧淡然如水。
张海客在这里和他们告别,他拥抱了白玛,低低喊了一句:“阿妈,再见,有机会我带妹妹回来见你。”
白玛似拥抱自己孩子一般温柔的抱了抱这个曾经庇护过小官的孩子。
“好孩子,阿妈等着你们来。”白玛为张海客披挂哈达于对方颈上:“一路平安顺遂我的孩子。”
然后他和张海楼哥们那种嫌弃又珍惜无比的抱了一下:“南洋崽,我要回去了,保护好他们。”
“香港崽,下次来记得带礼物。可别空手而来了,代理族长一点面儿都没有。”
他明明就带礼物过来,哪里空手了。
张海客摇摇头向前和小道长随意抱了一下,叮嘱他:“我知你比那南洋崽靠谱多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千军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张海客面对曾经喂养过得弟弟,一直信任他的小族长张麒麟。
他坚定的抱了一下他,拍了一下张麒麟的肩膀低低道:“小官,不要伤了她的心。不然,我会来对走她。”
小族长淡然的语气很坚定:“不会,你没有机会。”
张海客望了一眼站在五彩经幡之下的红袍女子,一路摸着转经筒走了过去双手合十默默祈愿。
他含笑方道明来意:“小月亮,我想问问你,为何不穿那件西式婚纱?”
那件独一无二的婚纱源自意大利设计师独一无二的高定款。
当初,他不知为何一眼就相中了。
鬼迷心窍带了归家,张海杏还曾嘲笑他送不出去。
江南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着他张开的手臂落入他的怀里。
轻轻相拥,分寸感十足就已经各自分开。
“阿客,我为你穿过了。”
张海客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似曾相识的味道。
是在哪里闻到过呢,他茫然的听着她的回答。
突然,脑子轰然作响。
她之前说过的那句:阿客,我在你身后。
婚纱店里,那个从他身后试衣间出来的女子。
当时,张海客从透明玻璃里望着那件流光溢彩的婚纱礼貌性的询问了价格。
翌日,他带着调动的财物去了婚纱店,店员说有一位小姐正在试穿。
他只能等,后来他得到了那件婚纱。
她亲手转送出去的婚纱,他追过去问她的时候。
那面目不清晰的女子回转身来有些委屈有些伤感,温柔的含着笑意说:“他为了家族,放弃了我。他曾经说要给我买一件世上最美的婚纱,今日就当还了彼此的情意。”
“先生,你觉得我美吗?这件婚纱美吗?”
当时的张海客看着那件婚纱,眼神礼貌地落在捧花上点点头:“很美,他错过你不是你的错,是他的损失。”
“小姐值得更好的人,希望你早遇良人。”
之后,她把捧花也赠予了他:“张生,祝你幸福。”
香港地带,称呼男子在姓氏之后习惯带生,她疏离地称呼他为张生。
可当时的张海客从来没有发现,她为何知道他的姓氏。
她留下的细节那么多,他从不曾在意。
“小月亮,那日赠予婚纱之人是你对吗?”
那件婚纱,她确实已经穿过了,站在张海客的面前。
梦幻般的爱,永恒的承诺,这款婚纱的设计将完美的诠释了这一切。
在旧日光影的交错中,少年客和小月亮彼此喜欢过得每一个细节都似裙摆上水晶和碎钻熠熠生辉,仿佛是他和她逝去的情在闪耀。
几层重重叠叠的珍珠轻纱覆面,她拿着捧花从他面前走过对镜望着香港的阿客。
不属于张星月的张海客,我盛装出席在有你的虚假婚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