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领口围了圈细细的白兔毛,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绣着朵朵娇嫩欲滴的桃花,人倒比花娇。
最近搬进她院落的少年身姿挺拔,眉清目秀,沉默少语。
她不问,他亦不会开口。
这样的人,至少目前他是满意的。
只当作是大祭司安排过来监督她的侍卫,故也没有推辞。
她也懒得问他的名字,有什么直接吩咐。
且这人非常细心体贴,事事安排妥当。
不需她操心房里院落里一众事务,他都已经打理到位。
不爱说话也有不爱说话的好处,她亦从来不多费一句口舌。
她也不想在张家待多久,也便消磨了对他的好奇。
被身后之人一直盯着的江南念早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灼灼的目光,但她并没有挑明。
只依旧抱着手炉,眼神淡漠地随意行走,外边已经放晴好几日。
张家有一处红梅开的很是美,她站在树下还没有动手。
身后的小鱼就已经上前折了两枝递到她手中:“圣女,小心树上的落水。”
“你倒贴心。”可真是张家的一条好狗。
接过花枝的江南念好似无意一般用花枝挑着他的下巴戏谑道。
张小鱼忐忑的问她:“你不喜欢吗?”
“喜欢。”女子无所谓放下逗弄他的心思,随意指着花枝让他去折。
待天气转晴,着急回家的张海客达达地马蹄声一声一声地闯了过来。
骑马归来的张海客隔着三年时光立于雪杉下,遥遥地望向红梅树下的女子。
红梅清绝,绯红满枝,被风吹落。
梅影照雪,女子抬眸赏花,神色渺茫,满目灼灼锦绣似将她清冷的容色映衬着,多了几分绯糜春色。
“小月亮…小月亮…”
少年一声又一声带着惊喜笑意的落入她的耳边。
张海楼也掀开了车帘,望向了张海客骑马奔过去的方向。
他的手有着长年累月握武器生的茧,有些刺痛,脑中本是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可却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小月亮何时这般大了?”
“她会是我的小月亮吗?”
江南念疏离地移开视线,回首淡淡道:“你谁?”
用红梅枝一把挡住了抱住她的罪魁祸首,这人好生无礼。
“小月亮,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出门做任务去了,不是故意推迟回家。”
女子淡漠无情的眼神让张海客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他动作的于理不合稍微退后几步,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腕。
江南念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放开。”
“你何时回家关我何事!”
下车的张海楼挑眉,纤长手指轻缓摩挲袖中的暖炉,低喃:“她真的有点似小月亮的性子。”
不明白江南念动作意思的张海客皱了皱眉放开了她的手腕,怎么小月亮这般冰冷的态度。
“你就是这般保护我的?”见身后人没有动静,江南念也有点烦眼前不放手的少年了。
张小鱼从来都是听命于她,受了训斥也只是照单全收:“属下知罪。”
不远处的张海楼看着女子波澜不惊的神色,一时间又有些别的悸动。
这个女子有点意思,越来越似那小小的小月亮了。
江南念突然又笑靥盈盈,清眸流眄,俯身,扣住单膝下跪张小鱼的下颌:“你知道身为我的护卫,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
张小鱼坦然地看向女子:“圣女是主子,为人护卫,要忧您所忧。”
他抬首盯着女子晦涩不明的脸色,手心不知不觉沁满了汗。
“我最厌恶自作聪明的人,望你牢记。不管今日你引我来此处有何心思,还是听人指令。”握着花枝的女子放开他漫不经心的接着道:“我的人,只能听我的话。”
张家的人她愿意用,但并不意味他可以顺杆子往上爬。
她在提点他,恪守本分,莫要生出妄念,以为可以把她掌控在手中肆意戏弄。
江南念转身要走,张海客一把拉住她的披风,眼神里的情绪她不懂:“小月亮,你生我气了吗?”
她依然没有搭理张海客,只觉得他很烦人。
“既然你是我的人,你听话吗?”
闻此,张小鱼眉目微垂,眸光沉暗,不自觉将衣物攥紧了些,指节凸起至发白,青筋从肌肤下透出。
“我只愿为圣女解忧,绝无二心。”他无视张海客不可置信的眼神,认真的道。
怀中红梅残落一地的女子美目流盼,音色雨弱云娇,却嗤笑一声把梅枝随意扔在地上:“好,那就打赢他。不然你从那里来就回那里去,我只要最好的一切。”
不管是人或者事,她从来都不将就。
碎碎念:哈哈哈哈哈,小月亮回来搞事儿了……
我就喜欢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