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被白玛拉着试戴各种定做的衣裙首饰。
下午附近到处晃悠,累了就歇,醒了就去溜达。
直到看见三套华丽耀眼的婚服之时,故意视而不见的思绪又浮上心头。
张千军时时给她把脉,便又开了些宽脾散郁的药,又叮嘱须她多息得一时便会好转。
张麒麟在她回来之后带着张海楼他们出门了,未归。
这段时日是太累了,精神和肉体都异常的累。
张千军见状,只好煎了一剂安神的汤药哄着她喝了安稳的睡下了。
直到第二日午后才醒,起来时,只觉神清气爽,心情也跟着松快了些。
“小月亮,你最近有心事?”
张千军见神思不属的女子呆滞了许久,一朵鲜花被她揉溺成泥还不知。
上前,拿过手帕给她擦了擦手。
“嗯,没想好怎么解决。”
“那小月亮吃块糖,心情或许会好一点。”
手掌中放着她喜欢的桂花糖,只是这次她没有吃。
女子不禁愣了会神,倒把张千军塞到她嘴里的糖连手指含住。
“小月亮,松口。”
他见她先是惘惘的,忽而松开无意识咬着的手指浅然一笑。
“晚间他们未归的话,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小道长帮我守着。”
张千军倒不好说她什么了便点点头,好似不在意的收回手指继续采摘鲜花。
晚间各自回房休息,江南念这次跑去了张麒麟的房间。
“若他们回来了,或是有人找我。便拉拉绳子,我便知了。”
望着俩人手腕上绑着的红绳,似有若无的只她二人可见。
他点点头,江南念便消失在了房间。
张千军尽职尽责的守在黑暗中,把玩着手腕上绑着的红绳。
另外一方世界的人早已望眼欲穿,时不时守在家里,见到院子那突然出现莲步生香的人儿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月亮小乖乖。”
“月月儿。”
江南念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去了解府的地下密室。
将打劫来的各色物资一一取出,大大小小十几间密室被塞得满满当当。
齐恒跟在身后啧啧称赞,“月月儿,果然厉害。”
解九看着她游移不定的神色,拉着她的手低声问。
“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
“可是,累坏了?”
两人忙搂着她出了密室,没管身后那如及时雨般的物资。
“解郎,一半物资我送给你和齐恒了。以你们的名义捐献给红色军,给你们洗白留一条后路。”
“另外一半等腾空了地方我再放出来,以我的名义送给张祈山。告诉他,我有一笔交易。若是他同意,我不收他分毫。”
“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去安排。”
外头的天光散散从玻璃上投进屋来。
小几上放了茶盏,那热气弥散开来,将女子笼在薄薄的轻烟里,更显得她出尘脱俗。
“月亮小乖乖可有心事?”
“与我们说说可好?”
解九倒了一盏清茶,轻轻吹了吹喂到她唇边,她含糊地嗯了一声,然后呷了一口。
乖乖巧巧窝在解九怀里的女子恹恹的扫了一眼还在给她巴巴剥松子的齐恒。
嘴里的话含在口中,不知如何开口。
心思烦乱,越性儿怠惰不想说话。
“月亮小乖乖,说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来解决,不用你去担心。”
她在解九怀里磨蹭了许久,他低笑着哄了又哄。
俩人看着她这副小性儿一时也愁绪如潮。
由始至终,江南念都低眉敛目淡淡道了一句。
“我要成婚了!”
话落,齐恒打翻了茶盏,手指烫红了一片。
他忙掩饰的拿着袖子去擦几上滚烫的茶水,似感受不到温度一样。
身后的解九身子僵硬了几分,俩人都被她这直白不加掩饰的话语梗住了。
这会儿日头逐渐偏西,日头苍白白的忽隐若现,屋里三人一时安安静静,不免周身寒浸浸的。
见他俩都不说话,江南念有些气恼,一甩手便想起身赌气跑了。
唬得俩人低声下气的忙拉住这甩脸子想走的小祖宗。
“我今日来,便是做好了准备。”
“既然大家都不开心,那便罢了。自此,我再也不来了。”
“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解九见她话里话外这般无情,心下生了恨意,便也有些生气。
“我们便没有说一句话,月亮小乖乖话蒌子似的扣在我们头上。”
“什么便罢了,什么再也不来了?”
“嗯~?”
美人带泪,梨花带雨,最是堪怜。
可看着这无理也要三分的小祖宗沉着脸垂泪不又语,便软了心肠。
他拿手帕来替她揩泪,“没有生你的气,怎么越发娇气了?”
想着,以前的她对于他可淡漠的很。
江南念拉了他的手摔开,张着泪眼,楚楚看定他,
“这是嫌弃我使小性子了?我走便是了,没得被人赶的道理。”
齐恒见俩人鸡同鸭讲,各自生了恨意。
匆忙伸手拉她,也被她兜随手拍开。
“月月儿,你这简直是剜心之言。”
“我不过是想你以后成婚了,是不是心里自此只有你的小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