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渐斜,朦胧的光晕下。
虽说身久在凡尘之地,江南念仍做闺中女子的打扮,粉衣绣裙,玉面朱唇,一阵花雨下,恍若神仙妃子。
然而解家在长沙城中势大,她每次过来都深居简出。
见过她的人不算多,深交的更是没有几人。
解九独居一个主院,家主与绝色佳人的俩三事。
毕竟,她是张大佛爷亲口承认的大小姐。
俩人卿卿我我之事。
伺候的下人瞧在眼里,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在家主的吩咐下,只言片语更不敢与外人道也。
这日从霍府参加宴席回来的俩人,因战乱年代也没有闲逛的闲情逸趣。
直接出来就归解府了。
两人坐在前夜催开的木芙蓉树下的矮几前饮酒。
江南念才饮过几杯已经有了醉意,一张俏脸含羞,眼波盈盈,撩拨得人心神俱痒。
她酥倒了半边身子,懒若无骨趴在解九膝间。
不时,又嬉笑几句慢悠悠站起身立在树下。
摘了一朵重瓣木芙蓉把玩,长廊传来人声。
“月月儿,你和小九怎么不等等我?”
来人就着日头看去。
只见女子粉衣重迭,长发如瀑,肤若白玉,眸如点漆。
她的身姿笼罩在溶溶阳光中,漫不经心看过来的女子唇中衔着一朵三日醉木芙蓉。
深红色的花朵倒衬得浅笑不语的女子人比花娇,花都失了颜色一般。
“齐恒,你来啦。”
女子软软娇娇的一声嗔怪倒叫齐恒被二人抛下的怒火都消了大半。
他虽恼火他们二人提前离宴席,也不告知他一声。
可他的目光从未有一刻离开她。
齐恒其人有些情痴,午后与她在霍府不过短短几句。
此时他心情有些不愉,拿了一些甜点才想寻找佳人,狗五爷闲闲的一边说他俩走了。
齐恒气鼓鼓的吃了给她拿的甜点,和九门中来赴宴的人狠喝了几杯酒水。
又在意她心里对善解人意的解九情意更多一些,便起身告辞。
正是深冬,天气荒寒。
解九所居本就在僻静之处,几人随意而坐,中式庭院景色不算荒凉。
各色长青树木深深深几许,冬日的花色也不少见。
没有枯木萧疏,亦没有冷风呼啸。
逆光中,齐恒只能瞧见她回头时候嘴角的温柔笑靥。
“齐恒,生气了吗?”
齐恒坐下来,望着含笑不语的解九更加来气。
江南念慢悠悠晃了过来,也不回椅子上坐下。
悠悠然依在齐恒身侧,他轻轻一拉扯女子便搂进了怀里。
“你们怎么这般坏,自己离宴了也不喊上我?”
齐恒不过是酸言醋语,心下却难免惴惴。
“吵吵闹闹的有什么意思嘛!我们不过才回来几刻钟而已,齐恒怎么生这般大的气?”
解九亦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随手给他倒了一盏茶水。
“月月儿,又是你作得怪!”
窝在齐恒怀里眯着眼眸的江南念好整以暇的软软道。
“关我何事?”
说着,心下有些不愉便要起身。
齐恒自然不满意佳人离开,搂着她强硬的不放手。
他才得了兴味,哪里舍得放她离开。
“我好不容易抢到的捧花,你是不是随意送给别人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生气便饮了一口茶压压火气。
“齐恒,接下新娘捧花的含义你可懂?”
齐恒自然一知半解,老实的摇摇头。
“西方转过来的说法,谁接到新娘捧花,下一个就是谁喜结连理。”
“你说你把捧花送给她做甚?”
解九低垂眉眼饮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好似只是无意开口说的一句闲话,半点没有提点他的意思。
可惜,喝了些酒水的齐恒此时就是个棒槌脑袋。
解九越是不想让他瞎说,他偏偏就是那壶不该提就提那壶。
“我不知,我只是见月月儿把玩玫瑰花。想着哄哄她嘛!”
齐恒抱着她,在她亦染上了绯红酒意的脸颊讨好的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