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决定离开之前,对于他们来说,她这种温情对待他们的时刻实属罕见。
她对于他们不太离谱的举动通常不会拒绝,这也助长了他们得寸进尺的心理。
他们几人担心她会因为无聊而随意离开找乐子,又恰逢战乱年代。
更怕她一去不回,于是不约而同地安排了日子,轮流守着她“喂”饱她,以免她被其他有心人勾走。
与他们之间存在一些暧昧不清的关系,她并不在意,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诸如吃饭时他们更喜欢亲手喂她,在饭桌上卿卿我我已习以为常,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更是使出各种花招争风吃醋!
翌日原本应是二月红来陪她,头天半夜却被陈皮连人带被子裹着带到附近江上的小船上赏月观荷。当然,他也免不了对她动手动脚美其名曰收点利息。
二月红自然不会吃这个哑巴亏,当天趁陈皮处理盘口的时候,将人带走。回到红府后,亲自下场唱曲陪伴佳人。又是在月下对酌,又是在花下起舞,引得她欲罢不能。
她本就是被陈皮趁机翻墙带走的,张祈山也忙碌异常。
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陈皮,给他盘口找了不少事情做。
这时候,齐铁嘴他看起来亲和温柔,应该不会像那两个人一样吧?不,他是打温情牌的那一个!
见陈皮和二月红这般为她争风吃醋,他便做老好人打了个圆场,然后趁机锋等她人到解府做客之后拐走她回了香堂。
当然,她也待不了两天就被张祈山派过来的小副官请回去了。
几人你来我往,江南念每天不是在吃肉路上,就是在被勾搭的路上。
吃饭,喝水,都有人亲自喂过来。
除了消食,她的腿基本都是不用的。
每个人都乐意抱着她,哄着她,让她有种腿残废的感觉。
回到张祈山的府邸算是正常了一点,好歹不用糊弄那些狗男人的欲求不满了。
先前身边一直有人温情脉脉的,现下突然变成自己一个人,她初时还有些不习惯,可人生无常,聚散有时。
有一日,她终于舍得主动出门了。
却遇到齐铁嘴偷五爷的狗取狗黄救命,送回去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小副官见到这种情况,顺势提了一嘴,俩人一拍即合去凑热闹,中间又被她随口指使去做一件事。
狗五爷见她出现在无府,面上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亲自泡了一壶好茶,斟了杯出来,递给她。
“张大小姐,今日怎有空来我府上。我这有一包还不错的茶叶,正好招待你,试试是否合你口味。”
这杯中茶汤黄绿,饮下后香甜醇厚,有一股兰花清香。
江南念轻笑一声,“尚可。”
至于凑过来靠在她身后的齐铁嘴,也不客气,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盏。
几口饮尽,齐铁嘴咂吧咂嘴,有些意犹未尽地感慨。
“月月儿,这五爷真小气。我不过取了一点狗黄救命,他就给我上他最讨厌的君山银针。你来了,他却拿出这极品的太平猴魁。啧啧啧…”
狗五爷见他这副涎皮赖脸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齐铁嘴的话五爷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不是理解不了,可正是理解了,他才更加的不可置信齐铁嘴如此不要脸颠倒黑白。
“老八,你瞧瞧你那说得是人话吗!不问自取是为盗,你盗了我的狗还私自做手术。你还有理了,我不给你喝鹤顶红就不错了。”
“你还告状上了,你这人真不行。”
爱狗如命的五爷对他的狗的确是真心疼爱,一脸的怒火也做不得假。
齐铁嘴此时的脸涨得通红,有些羞愤!
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跑过来看热闹。
“哎哎哎哎,我也是救人心切。给你这狗积了大功德,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老八,你这张嘴真是能说会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
“五爷,你怎么能随便赶上门做客的友人呢。我等等月月儿,她走我就走。”
“我府上不欢迎不爱狗的人士!”
“月月儿,你看五爷这小气劲儿…”
“好啦,八爷你这油嘴滑舌的,快给五爷赔个不是。原本你好声好气和人家说明白缘由,五爷也不是这等不讲理的人。”
“好吧,我听你的。五爷,对不住了。再有下次我必然提前告知你…”
“……你,老八你还是闭嘴吧。”
江南念对于齐铁嘴的这种无奈,掐了一把他的腰。
“月月儿,男人的腰可不…”在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改口了,“能掐能掐,你想怎么掐都行。晚点咱回家随你掐哈。”他赶紧附在这小姑奶奶耳边轻轻道。
“出息…”五爷见不得他如此轻浮。
齐铁嘴同为仰慕她的男人,自然明白眼前这五爷的小心思。
五爷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可他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
而狗五爷含笑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在他端着茶杯的手上扫过,他们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了吗?竟然同饮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