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古楼照明全靠两边微弱的夜明珠和灯台。
独自离开的江南念走了好一会儿,方才走到了尽头。
两边的青铜阶、环绕的巨大青铜树不必说,最惹人眼的便是最前方的那个祭坛。
位于几十级的石阶上,两旁的麒麟铁架上是一个又一个的火盆,张牙舞爪的幽蓝火焰投在厚重且深色石壁上,可见其上绘着的粗犷壁画。
画上有男有女,但从那人类绝不会有的尾巴、耳朵等特征,便知绘的是那传说中的神话人物。
最好笑的是那什么凉子小姐上了祭坛,划开了手,似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却不料,那徒劳无功的小凉子小姐陡然变了脸色。
她似乎质问着什么,可并未得到回答,还被反噬伤了心脉。
江南念暂时懒得搭理她。
神情专注地观看着齐铁嘴、小副官和陈皮在幻境中的遭遇。
空气中的镜面忽然剧烈波动起来,待恢复平静后,一声怒吼从镜中传出。
不久,几人都慢慢在不同的地点清醒了过来。
此时的裘德考狼狈至极,身上满是灰尘,还有些血渍。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又或是迷失了心智,他面色如金纸,唯有瞪视着其他人的目光,异常凶恶。
“陈皮,你违背与我们的契约,难道不怕我方的报复吗?”
陈皮转头死死地盯着裘德考,目光充血,仿佛眼神能杀人,想必已将裘德考凌迟了无数遍。
“裘德考你这话可不对,我一直都是按约定行事。何来违背之说?不是你先偷袭我的吗?”
陈皮手持九爪钩,冷冷笑着,还欲出手取他性命。
突然出现的江南念静静地站在一旁,手指卷了卷发丝,笑容无辜且妩媚。
“陈皮,你怎能如此对待远道而来的裘德考先生呢。现在是新时代,我们都是文明人该行文明之事。”
“快把人扶起来。”
“我听姐姐的。”
看着江南念的神情,陈皮自然明白她要搞事情了。
姐姐越是笑的甜腻,手段越是狠戾。
便随口轻飘飘的道歉,顺手拉他起身。
“裘德考先生,是我不对。”
“还是这位美丽的张小姐明理,出去后我定当致谢。”
他神情庄重,向心思难测的江南念道谢。
然而,她看着裘德考庆幸的神色,心中忽地升起一个恶毒的念头。
“裘德考先生和凉子小姐,妄图私吞我的东西,可想好要付出的代价?你们身为盗贼,如此不要脸面,行事不堪,世间何处能寻如此禽兽不如之徒?”
裘德考记忆尚未完全恢复,忽见刚才还言笑晏晏的女子突然翻脸不认人,即便时机地点不对,两人也不禁激动起来。
“你……究竟是谁?为何知晓我们要进来找寻何物?我们只是对贵国文化好奇罢了。”
“哦?是吗?不是为了陨玉?不是为了你们梦寐以求的长生之道?”
这句话唯有他俩听得见,江南念甚至屏蔽了陈皮的听觉。
她漫不经心地抽出鞭子,将两人捆作一团,拖至水渠边。
“我看你们这般脏,给你们洗洗脸吧…”
“你这个该死的只那…放开……我们…”
“哎呀,嘴巴也挺脏的。陈皮,再给她俩好生洗一洗…”
“姐姐说你们洗,你们就该感恩戴德。废什么屁话,多嘴多舌。”
陈皮按着他俩的头就沉了水,毫不在意的被人使唤。
“天气这般寒冷,水里是不是很温暖呀?”
“我要杀了……你们……支那猪…”
“哦,她说还要多洗两遍。那就成全你了吧,看我多善良呢!”
江南念如同戏弄老鼠的猫儿,将他俩数次按入水渠。
待到两人快要窒息,再将其提出,直至他们受不住折磨,交代了长沙城的中的汉奸和探子。
“早这么乖,何必受这么多罪。敬酒不吃吃罚酒!”
带着笑意的江南念缓缓抽去凉子小姐腿上绑着的匕首,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冰凉锋利的匕首快速划过她的脖颈。
江南念眼神中带着警告,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说错了,我不仅是张家人,还是让你们倭寇闻风丧胆的江南君!”
匕首抵住她的脖子,猛地一划,凉子小姐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避无可避的裘德考一脸。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被陈皮用脚踩着,无法动弹。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美丽的女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丝毫不给人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