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问完,江南念出门欲寻霍三娘出红府找些乐子,转身却撞至一人怀中。
面前男子胸膛柔软,伴有清香,她并未撞疼,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再抬头时,已被人搂入怀中。
凭那熟悉的味道,她已知来人是谁。
二月红抱住她,轻抚她的脊背安抚道:“别怕,是我。就让我抱一下,我难受至极……”
嗅着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二月红为护嗓子甚少饮酒。
昔日,她卧在他怀中饮酒,他微笑着垂眼看着她嬉闹。
而今,他却主动喝下这一杯杯穿肠毒药,似饮鸩止渴。
“二月红,你已是他人夫君。我们再无纠缠的必要!别再喝了,嗓子坏了如何听你唱戏。”
二月红心乱如麻,不知该作何想,适才只是情不自禁走到她面前。
此刻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不够理智,轻轻放开了她。
“对不起,月。我……”
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头。
她有自己的骄傲和风骨,又怎会为一个过客回头。
“我听你的,我会好好唱戏,你不要把我当陌生人,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花树后传来陈皮的声音:“师傅,师娘还等着你呢。我扶你回房!”
“红官,再见。”
江南念抬头看了二月红一眼,便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儿,我得不到她,她也不会是你的。”
二月红推开陈皮的手臂,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徒弟。
“算不算,可不是师傅说的算。好可惜,师傅已经出局了。我嘛,可没有什么小青梅的让我英雄救美。”
陈皮眼中的玩世不恭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恻恻的笑容。
“师傅还是早些回去入洞房吧。”
陈皮甩了甩袖子,不紧不慢地朝着女子走去的方向追去。
二月红揉了揉眉心,转身叫来丫鬟,让她告知丫头早些歇息。
他独自回到房间,喝下解酒汤后便休息了。
小花园的佣人告知她,霍三娘家中有事,已经提前离开了。
江南念又遇见了出来寻她的张祈山。
“刚才,你与他说了什么?”二人停下脚步,张祈山开口询问她。
她和他说了什么?
“谁?”
“……二月红。”
她是故意的吧,故意气他。
虽并非什么大事,但江南念偏就不想告诉他。
手中的木芙蓉花枝不经意间轻擦过那嫣红的唇瓣,抬起一双水润却无害的眼眸看向他。
“……我与他说的话,与你何干?”
她如此无情地说出这句挑衅的话语。
张祈山闻言笑了笑,颔首轻应,半点反驳她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颇为顺从地回。
“确实与我无关,以后他是别人的夫君。你该与我有关,张夫人。”
“佛爷,都说齐八爷一张好口舌。我见你也不遑多让,油嘴滑舌。”
“我只对你如此,你见我何时与别人多话。”
他甚至没有半点思索,下意识就说出了口。
儿子别整日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性格这么差,脸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女人缘?怎么看都不讨人喜欢。
你多学学当初我是怎么哄你母亲的,在心爱之人面前不要拉不下脸面来。
父亲的话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不免想到方才二月红与她举止亲密的样子。
重话说也说不得,不说他心里不舒服。
若他们从前真的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只是这样想了一想,张祈山就觉胸口一片沉闷,如鲠在喉。
“罢了,我带你回家。”
熟练的抱起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不要再接近二月红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