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城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空旷。
大巴扎里没有叫卖的声音,咖啡馆里也没有写不出论文的学生吱哇乱叫。路上没有一个行人,隐约还能听见小孩子的哭声。
塞拉菲娜熟练地摸进莱比布老师家里。
隔着卧室的门板塞拉菲娜都能听见莱比布震天撼地的呼噜声。
塞拉菲娜进屋推推莱比布:“老师?老师?”
睡姿很差的莱比布被塞拉菲娜一推从床这头滚到床那头,撞到墙上又滚了回来。
不知道的看他的睡姿还以为他在搓澡。
饶是这样他还是没醒。
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把莱比布耳朵上的虚空终端摘下来又推了推他。
莱比布总算有反应了,嘴里嘟囔着:“师兄等等我,等我写完报告就来。”
塞拉菲娜肃然起敬。居然在梦里都不忘写报告,真是太敬业了!
就是为什么梦到写报告身体却摆出搓澡的姿势?
塞拉菲娜又把莱比布扶起来,抓着莱比布的肩膀摇晃。见没什么效果甚至还大逆不道地给了自己老师两个大耳刮子。莱比布脸都打肿了,呼噜还是没停。
好吧,看来单纯摘掉虚空终端是没有用的。塞拉菲娜给莱比布放回去,又给他脸上涂了点消肿的药膏。
塞拉菲娜分出一点自己的意识附上莱比布的虚空终端。借由虚空终端的连接塞拉菲娜入侵了莱比布的梦境。
梦里的时间非常混乱,塞拉菲娜进去的时候莱比布正在教令院的大礼堂做讲座。底下的学生有昏昏欲睡的,有认真听讲的,还有纯粹就是被拉来凑数坐那儿自己玩的。
以莱比布的精神强度没办法构筑这么真实的一个梦境。
这是一个群体梦境。应该是用虚空的力量把所有人的梦境融合到了某一个人的梦境里。塞拉菲娜观察半天得出结论。
塞拉菲娜控制着意识走出大礼堂。教令院里学生来来往往就像平常一样。
路边还有学生在发疯。
嗯,对味儿了。没有发疯学生的教令院才是不正常的。
这个梦境的边界在教令院门口,出了梦里的教令院就等于退出了这个梦境进入更外层的梦境。
群体梦境之间相互嵌套,最外面的群体梦境范围囊括了整个须弥城。就好像砸碎水缸的底部所有水都会流出来一样,破除了最外面的那个梦境,所有的集体梦境就能结束了。
塞拉菲娜回到了莱比布身边。梦境中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塞拉菲娜眼睁睁看着新的一天莱比布上午又写了一份报告,下午又去做讲座。
外面写不出论文的学生又在发疯,已经开始焦虑到撞墙了。
这还是个不断循环的梦境。
啧,不知道是在梦里还要被迫反复听讲座比较惨还是在梦里还要反复想着自己的论文比较惨。
塞拉菲娜从莱比布的梦境里退出,把莱比布的虚空终端跟自己的虚空终端连接。
塞拉菲娜的虚空终端被她改造过,权限比一般的虚空终端高,可以黑进虚空里改其他虚空终端的底层逻辑。
让虚空停止收割莱比布的梦境塞拉菲娜做不到,那是神明权柄赋予虚空的能力,即使是被人类窃取使用也没有那么容易停下。但把收割效率调低塞拉菲娜还是可以做到的。
人类的梦境本就是混乱又重复,调低了功率别人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塞拉菲娜又给莱比布喂了一瓶营养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