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乐园之中，随着徐愿和德怀两人之间的欢声笑语之中，时间如流水一般悄然流逝。
看着徐愿的情绪已经回归了稳定，德怀也就收起了闲聊的兴致。
“时间差不多了，就到这里吧。”
上一秒还兴致高昂，侃侃而谈的德怀突然神色一凛，淡漠地说道。
这没来由且极具割裂感的话语让徐愿稍微一愣，随后静静地注视着德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呵。”
德怀突然轻哼了一声。
徐愿听不明白这简短的哼声代表着什么意义，但他总觉得里面蕴含的情绪不太好。
德怀懒洋洋地再度将身子朝着摇椅里侧靠了靠，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瘫在了摇椅上。
闭上眼睛享受着摇椅表面通过触感传来的柔软，这一瞬间的德怀像是吸食了某些禁忌药物的瘾君子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德怀在这瞬间的变化下判若两人。
“哎。”
随着一声嗟叹，德怀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无神的双眼中尽是空洞。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什么可教你的，刚才说的话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闲聊而已。”
“没有我，你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
徐愿眉头轻轻皱起，他并不认同德怀的话语。
那有什么以后也会知道，知识就是知识，从来不分什么先后。
就算如他所言，那先学到也总比之后再了解也好得多。
徐愿感觉德怀从刚在那一刻就发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口中竟然能说出如此毫无理性的话语。
刚才心中升起的割裂感于此刻再次放大。
没有去管徐愿的反应，德怀只是保持着瘫软的姿势，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的天空。
“你很聪明，比我聪明。”
“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吧？”
“想来你也发现了吧。”
德怀语焉不详的描述着，杂乱且无序的信息从他的话语之中流出。
但徐愿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重点，明白了德怀的意思。
德怀一定指的是那句令他有些在意的特殊话语。
“没有什么是突然降临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结果，至于你是不是有意的追寻其实并不重要。”
看着徐愿自信笃定的表情，德怀在心里苦笑一声。
看来他没必要进行多余的说明了。
徐愿真的很聪明，聪明的令他有些喜悦又有些担心。
哎。
过慧易夭啊。
虽然有些担忧，但德怀也明白。
剩下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于是他收起心中的不安，淡然地开口说道。
“能让你不远万里来此处找我求学，你的师父一定在华国有着相当了不起的地位吧？”
徐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表示肯定。
华国的一府之长还是撑得起德怀的评价的。
“但我连想都不用想，他当初一定没有踏上逐神之路，对吗？”
德怀说话间，脸上的充满了自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