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艾斯林也在包厢里。
他是最特别的学生，教授对他格外关照。
网吧开业第一天，就推荐艾斯林去体验虚拟游戏位面，辅助完成毕业论文。
用老师或同学的位面做实验，数据不被学术界认可，权威的虚拟游戏位面却可以。
艾斯林很幸运，碰到了一位愿意把位面出租价格打下来的位面店长。
教授接过笔记本，认真审阅起来，干净的触手一下一下划过纸面。
三只眼睛，快速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艾斯林站在一旁，略微有些紧张，又带着一丝期待，等待教授的评价。
教授看完报告，抬起头，笑道：“思路不错，方向也没问题。”
教授肯定了艾斯林的努力，话锋一转，“但是，实验次数太少了。这点数据，不足以支撑你的论点。”
教授歪了歪脑袋，语气关切：“难道是网吧那边的价格太贵了？”
艾斯林连忙摇头，生怕教授误会。
“不不不，价格很合理，五百位面币，我能用一天！
“我只是想先给您看看方向，确定思路没问题了，我再增加实验组。”
教授听完，放心地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欣慰和赞赏。
“可以的，年轻人，谨慎是好事。”
教授将笔记本递还给艾斯林，“那你明天继续加油吧。”
“嗯！我会的！”艾斯林用力点点头，努力扯起嘴角。
但是，年轻的他，还不太擅长管理自己的表情，笑容带着一丝苦涩。
幸好，教授跟他不是同一个种族。
对外星人来说，人类细微的表情变化，实在太难分辨了。
教授只是以为，这是一个腼腆内向，又渴望得到认可的年轻人，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第二天，艾斯林又来到虚拟网吧门口。
这回，只有店员一个人在里面。
见是他来了，店员热情地迎上来。
“欢迎光临，请问还是跟昨天一样吗？”
店员笑容满面，想要打招呼。
谁知，客人突然转身跑了。
店员表情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
完了！
该不会是自己哪里表现不好，把这唯一的客人也给吓跑了吧？
店员连忙追到店门口，挽留的话却哽在喉咙里。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客人没跑几步，就冲进了自家老板的万福典当行。
店员愣了几秒，有点阿q地想：四舍五入，客人还是客人咧。
典当行里，暖光灯明亮。
典雅大气，许多玻璃展柜里陈列着的，都是昂贵的好东西。
艾斯林不敢多看，低着头，跟着服务员继续往里走。
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恍然间，他从木质雕花置物架里看到一条毛茸茸的猫尾巴，一闪而过。
等他绕过置物架的时候，发现是一只陶瓷做的招财猫。
艾斯林用力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最近准备毕业论文太累，眼都花了。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的茶香，再一抬头，发现里头茶座坐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不正是隔壁的隔壁，那家网吧的老板？
顾星烟也挑了挑眉头，对艾斯林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艾斯林心情顿时微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