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啊……”
苍老且带着三观尽毁般的震惊声音从后背传来。
沈知念&傅观辞:“……”
社会性死亡,就算是身为搞封建迷信算命的他们,都不能避免。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两人浑身僵硬,保持着别扭姿势,慢吞吞地挪转过来。
一位穿着朴素的老太太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瞠目结舌地注视着两人。
老太太啧啧两声,正要开口提醒,此处住着个神经病的丞相,被抓到了会要命时,结果在这一瞬看清了两人的面容,整个人直接傻了:“诶?”
沈知念:“诶?”
她就说今天有股奇怪的预感,敢情是出自这里!
眼前的老人家不是别人,正巧是国公府老夫人。
而这墙后的院子也不是别处,竟是魏玉珍离开前在丞相府的住所。
当初她与宁丞相刚成亲时,二人本是一同居住,只不过后来出了变故,魏玉珍自行分居于此。
里面还完整的保留着魏玉珍离开时的模样,就连当初桌面上碰都没碰一下的菜肴,都是每日换上一份新的替代。
就好像小心翼翼的维持着,魏玉珍只是短暂的出了个门,稍后就会回来用膳的假象一般。
自欺欺人。
不仅宁丞相如此,就连国公府老夫人亦是这般。
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近些年总是梦见当年的情形,便是连梦中,都奢望着魏玉珍只是赌气离去,等她气消了,就会回来。
不管是回到这里,还是回归他们国公府。
京城这样大,她的家人永远在此等候,总不会叫她没了依靠。
可事实却是,每次从梦中醒来,幻想中的故事化作云烟,留给她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魏玉珍是个极要强的孩子,她好像从来都有一套属于她自己的理念,就如同只能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一般。
半点沙子都融不进去。
若不是整个成长期间,魏玉珍的身旁一直有一个宁玄烨守候着,或许从那时起,老夫人就得愁苦该如何挑选一位一辈子不得纳妾的女婿了吧。
爱情真的有那般重要吗?
重要到被其伤害了,连家人都可以舍弃,只为了离开这处伤心地。
两人恩爱非凡仿佛还历历在目,老夫人思考了这么些年,依旧想不通宁丞相为何突然做出那般伤人的举动。
过后真将人气走,那般决裂离去,又做出如此后悔莫及般的恶心作态。
伤人的是他,因着魏玉珍离去而疯魔的人亦是他。
老夫人从那时起才惊觉,两个她从小看着青梅竹马长大的孩子,她竟一个都没真的看懂他们最真实的一面。
今日是魏玉珍的生辰,国公府与丞相府早已决裂,但老夫人还是想来瞧瞧,听听里面会不会有她所希望的动静传来。
她知晓魏国公担忧她的身体,不会叫她前往这伤心地,前段时间她便寻了个由头,与相伴而行的好姐妹一同去了庄子休养。
这才能偷摸着前往此处。
然而动静没听到,反倒是瞧见了更为震惊的一幕。
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的落在沈知念的五官,最终停留在了那双微微上挑的猫眼。
几乎是颤抖着声线,才小心地问出话来:“你……姑娘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