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陛下命您进去。”
贤贵妃心中一喜,立刻在素馨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因为跪的太久,贤贵妃有些站不住,整个人几乎都挂在素馨的身上才得以前行,就这么到了昭武帝的床前。
昭武帝缓缓睁开双眼,看了贤贵妃一眼:“都这个年岁了,还跪那么久,身子不要了?”
贤贵妃强忍泪意,带着哭腔道:“陛下病了,臣妾连您的面都见不到,还要这身子做什么?”
这话,是在埋怨皇后把持着昭武帝,不肯让她见。
听闻此言,皇后看了贤贵妃一眼,并未说什么。
昭武帝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之后,接过杨得福递过去的帕子擦了擦嘴,平静道:“太医让朕静养,朕便静养着。你且先回去吧。”
“不,臣妾不回去。”说着,贤贵妃握住昭武帝的手,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凝视着昭武帝憔悴的病容,“陛下眼下还病着,臣妾怎能安心回去?臣妾要在这里给您侍疾,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让臣妾做也就是了。”
说完,贤贵妃又补充道:“这两日都是皇后娘娘守在这里,难免疲累,不如让臣妾也尽一尽本分,可好?”
见贤贵妃一脸真诚,昭武帝终究是没说出拒绝的话来,随即点头应允:“好。既然如此,你就留下。”
贤贵妃大喜过望,挤开站在床前的高明澈,柔声道:“陛下,您渴不渴?要不臣妾给您倒杯水吧?”
“可以。”
贤贵妃正殷勤地给昭武帝喂水的时候,和硕长公主走了进来。
她步子特别急,几步就到了昭武帝的床前。
她坐下,一边为昭武帝把脉一边埋怨道:“皇兄,您病了,为何单单瞒着我?”
昭武帝勉强一笑:“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算不得是多大的事。”
“话虽如此说,可你终究已经年过四十。又突然病倒,不能大意。”说着,和硕长公主的手从昭武帝的手腕上拿开,“虽无大碍,却也不能掉以轻心。皇兄,你这一次必须好好静养。你这么多儿子,朝中的事就不能先交给他们去办吗?何至于自己这么辛苦?”
“他们还年轻,终究是缺乏历练。”
“那你也得给他们历练的机会啊。臣妹觉得,眼下就是机会。”
和硕长公主和昭武帝一言一语,贤贵妃一直插不进去话,这会儿听和硕长公主这么说,急忙附和道:“是啊陛下,远儿虽然还在面壁思过,可还有其他的皇子可以为陛下分忧啊。”
听到贤贵妃提起六皇子,昭武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他可知错了?”
“远儿已经知错了,知道您病了,他跪在殿中日日祈祷。臣妾觉得,这一次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身为皇子,却冒领功劳,他这个皇子,做的还真是可以!”
“陛下,您消消气,万万不能因为远儿再动怒了。”贤贵妃低声劝着,轻抚着他的心口。
昭武帝拿掉她的手,看向站在一旁的高明澈,吩咐道:“澈儿,你最近的差事办的不错。这几日,就由你代替朕处理政务。若遇到无法裁决的事,多和丞相等人商量。必要的时候,可以去请教谢王爷。”
高明澈一怔,随即应道:“是,父皇。”
“退下吧,不必在这里守着了。”
最终,留下伺候昭武帝的,只有贤贵妃一人。
出了勤政殿的门,皇后和和硕长公主对视了一眼,给了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高明澈代为处理政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崔姝言和谢行渊耳中。
不过,这事儿在二人心中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因为,崔姝言的肚子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