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来我往,倒是给京城里的人添了好大的笑料。
在这热闹越传越开的时候,皇后那边,也查出了一点眉目。
最初,皇后查这件事,是直接从千工拔步床开始查起的。
可查遍了内务府里当初做千工拔步床的人,却没查出什么端倪。
后来,在崔姝言的暗中建议下,皇后就更改了调查的方向,改为去查极品麝香珠的来历。
要知道,寻常的麝香珠就已经价值不菲,而这极品麝香珠,更是有市无价。
可和硕长公主的千工拔步床里,却取出了数量颇多的极品麝香珠。
按着极品麝香珠的来源去查,最终的疑点集中在一个北边来的商人头上。
甚至,有证据表明,这个从北边来的商人,有可能是大梁人。
想到当初大梁使团来京城的时候,就有证据表明贤贵妃和大梁使团内部的人有所牵扯。
所以,这一次几乎是在查到大梁商人的瞬间,皇后就确定,这件事是贤贵妃做的。
自从上次明熙公主被设计自杀的事情发生之后,皇后就对贤贵妃起了戒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格外抬举高明澈。
在这段时间,她也的确抓到了贤贵妃和前朝联系紧密的证据。
只是,她还是没有想到,贤贵妃居然敢把手伸到和硕长公主那边去。
看来,贤贵妃这是想制造混乱了。
谢行渊本就是朝中重臣,陛下对他寄予厚望,若是因为和硕长公主而对谢行渊有所苛责,寒了臣子的心,那么对于整个大齐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而谢行渊,果然遭到了昭武帝的怒斥。
这一次,昭武帝第一次不顾谢行渊的脸面,直接在早朝上就把他骂了一顿,言辞之犀利,语气之激烈,简直是前所未有。
谢行渊当时就冷了脸,不甘地看向昭武帝:“陛下,微臣在朝中兢兢业业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总有苦劳吧。陛下如今真要为了长公主的事儿,这般苛责微臣么?”
“苛责?”昭武帝冷笑,“谢行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做惯了权臣,怕是已经忘了身为臣子的本分!”
“陛下,微臣没有忘记身为臣子的本分,只怕陛下已经忘了身为陛下应当持有的公允!微臣的王妃与和硕长公主的事是家事,既然是家事,就没有把这件事拿到早朝上来说的道理,更没有理由因此责罚微臣!”
“谢行渊,你放肆!”
“陛下,微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远远不到放肆的地步!”
“好你个谢行渊!居然敢当面顶撞朕!来人,传朕旨意,即刻将谢行渊押回谢王府,没有朕的吩咐,不许他踏出谢王府半步!”
昭武帝此言一出,在场的朝臣都吓坏了。
要知道,昭武帝素来是个明智的君主,往日里就算是有政见不合的时候,也会有理智在,不至于这般对待臣子。
可这一次,昭武帝是真的生气了。
但,细想之下,昭武帝会这样也不奇怪。
毕竟,一直以来,他是把和硕长公主当成眼珠子来疼的。
这一次和硕长公主受了委屈,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哪怕朝臣接连不断地为谢行渊求情,昭武帝还是冷着脸,不肯通融,最后更是厉声斥道:“若再有人为谢行渊求情,与他同享幽禁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