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崔姝言猜对了。
她回来歇了没多久,派去的人就回来回话,说那喜婆被赶走之后,去了崔府。
“小姐,可否需要奴婢过去教训他们?”石榴义愤填膺道。
“不用,沉不住气的,是他们。”
真是可笑,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来。
哥哥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来这一出,性子还真是够急的。
这是欺负她无人撑腰啊。
没过多久,门房那边的人就过来传话,说那喜婆和老新郎官又带着人回来了。
这回带的人更多,而且一来就在门口嚷嚷,说什么辛辛苦苦娶媳妇儿,到了日子新娘子不肯上轿。
据说,那老新郎官在门口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倒是惹来了不少同情。
巧丫有些担心:“小姐,要是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左右的邻居听到了,对您影响不好。”
在这个地段住的,非富即贵,传出去,对洛瑾瑜也不好。
“既然如此,咱们就出去瞧瞧。”
说完,崔姝言正要出去,门房那边又过来传话,说哥哥的好友陆言蹊,正在那里呵斥那喜婆和老新郎官。
崔姝言立刻到了门口去,还没过去,就听到了陆言蹊愤怒的声音:“你们这二人当真是无理取闹,我乃洛瑾瑜的好友,从未听他说起要嫁妹妹。”
“这位公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崔小姐的父母已经同意,她哥哥是做不了主的。”
“哼,崔小姐自从和离之后,一直跟着她哥哥生活。有道是长兄如父,她的婚姻大事,自然是她的哥哥做主!”
“你又是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我是她哥哥的好友,她哥哥现在不在京城,临走之前曾嘱咐我要照顾一二。既然我在,就不许你们欺负她!”
“呵!”那喜婆一听这个,来劲了,“瞧你急的,你该不会是存着什么龌龊的心思吧。哦,我知道了,你是看人家崔小姐是状元的妹妹,急着上门巴结人家呢。”
“你、你一派胡言!你这是无理取闹!”
陆言蹊到底是个文人,碰上喜婆这种胡搅蛮缠的,还真是没办法。
这时候,崔姝言走了出来。
喜婆一看到崔姝言,立刻腆着一张笑脸上前,手里还拉着一个人:“崔小姐,您刚才让人赶我们走,一定是没弄清楚状况。我们可不是胡闹,这不,是您的父亲做主,将您许配给这位刘老爷了。”
被喜婆拉着上前的,是崔府的管家。
喜婆说完,管家立刻帮腔道:“小姐,确实是老爷做主,将您许配给了刘老爷。刘老爷在南城门那里有两个铺子呢,您若是嫁过去,定是吃喝不愁。”
那骑在马上的刘老爷立刻就咧着嘴笑,露出一口黄牙。
崔姝言淡淡一笑,吩咐门房的人:“去请崔老爷过来。”
那管家先急了:“小姐,老爷如今在衙门里办公,还没下值呢。”
说完,见崔姝言不为所动,管家就想溜。
“石榴,拿下他!”
石榴立刻上前,一脚就将那管家踹倒在地。
陆言蹊看的一愣一愣的,凑上来问道:“崔小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姝言微施一礼:“陆大哥,多谢你仗义执言。至于这是怎么一回事,等崔尚晋崔大人来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安排这一桩婚事的人,不是崔尚晋。
崔姝言这么以为,倒不是因为崔尚晋是个什么好人,她判断的依据是,如果这件事是崔尚晋安排的,不会给她安排这么一个新郎官。
至少,会把她卖出一个好价钱。
现如今给她安排这么一个新郎官,明显是在故意作贱她。
所以,做这件事的人是崔大夫人,而不是崔尚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