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煌儿这个样子,已经整整三个多月了。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她出现了一点意外,我也不想活了。”白晴仙子看着蒲团上的凤金煌,低声哭泣着。
她是堂堂的灵缘斋蛊仙,往日里风姿绰约,高贵雅致。但此刻事关自己的爱女,她失了分寸,再无往日里的悠然仪态。
而在她的面前,凤金煌盘坐在蒲团上,一副打磨空窍的姿态。
她头戴凤冠,金眉修长入鬓,眉心一点红痣,容貌结合了其母白晴仙子的柔美,又掺杂着其父凤九歌的英伟,显得端庄雍容,且又英美无俦。
她天资脱俗,才情绝佳,盖压十大古派中的同龄人。若非方源破坏了她的登顶,此刻的凤金煌已经是狐仙福地的主人。
她的肌肤若雪,双眼闭合,呼吸均匀绵长,仿佛在酣睡。
在三个多月前,凤金煌像往常一样打坐,温养空窍窍壁。但这场平凡普通的修行中,却发生了意外,她从此沉眠不醒,任凭外人用什么方法,都唤不醒。
自从发现了凤金煌陷入古怪的状态后,凤九歌、白晴二人就想法设法拯救爱女,可惜收效甚微。
他们请来灵缘斋的太上长老们,试了各种法子,却也都束手无策。
“夫君,你说我们的煌儿会不会一睡不醒?再睁不开眼看我们?”白晴仙子想到恐怖之处,不禁悲从中来。
凤九歌心中长叹一声,伸出手臂环抱住自己的爱妻,嘴上宽慰道:“晴儿,你无须担心。太上大长老不是说了吗?我们的女儿发现了梦翼仙蛊的真正用途,陷入空明无想的境界,整个魂魄都进入到了某种玄妙无端的境地中去了。她并没有失去生命,仍旧活得好好的。我们应该相信她,说不定这对她而言会是一场奇遇。”
凤九歌、白晴夫妇虽然没有唤醒凤金煌,但尝试并非没有成果,他们已经探明造成凤金煌沉睡不醒的原因,就是梦翼仙蛊!
白晴仙子偎依在丈夫的怀中,感受到凤九歌坚实有力的胸膛,心中稍安,她纠结道:“煌儿三岁时,梦翼仙蛊主动来投,我的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这仙蛊我们从未见过,翻遍了灵缘斋的所有典籍,也没有任何情报。之前我们试探出来的效果,是消耗魂魄,产生绚烂羽翅。现在看来,恐怕不是梦翼仙蛊真正的作用。”
凤九歌点点头,认可地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蛊师养用炼,得到不知根底的蛊虫,往往会在不断的运用中有新的发现,最终将蛊虫的底细摸透。就算是知名的蛊虫,也存在某些鲜为人知的地方。而蛊师、蛊仙们得到的宝贵的经验,向来都是敝帚自珍,以防他人窥破自家虚实底细。煌儿将来苏醒,我想一定会大有收获,懂得真正运用梦翼仙蛊的方法。我这次远去北原,家里就靠你了。煌儿苏醒后,你就立即通知我。”
中洲十大古派布局无数年,殚精竭虑,耗费无数人力和资源,苦心孤诣,艰难布置,这才在八十八角真阳楼中有所成果。
结果方源按照前世记忆,提前摘了果实,将这些布置化为己用。
最终,王庭福地毁灭,八十八角真阳楼倒塌。消息传来,对于预谋已久的中洲十大古派来讲,无疑是当头棒喝,惊天的噩耗。
作为此项计划的领头羊——灵缘斋,更是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有来自其余九大古派的,也有灵缘斋内部的。
“图谋八十八角真阳楼的计划,是从墨瑶仙子遗留的资料开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派领头,并掌握最关键的手段。这一次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我们不仅要洗清嫌疑,同时更要查明真相!作为本派第一战力,我虽然很想留在女儿身边,但遗憾的是其余长老都属意我去调查。”凤九歌叹息道。
“夫君此去北原,一切都要小心。见机不妙,以撤退为先。毕竟那里不是中洲,出了事情没有自己人帮衬。不要过于信任同行的其他九派蛊仙,你当年大战十大派,连战连捷,无一败绩,令那么多人颜面无存。这些年,你又是公认的十派第一强者,盖压他们一头。灵缘斋若是失去了你,他们兴许都会松一口气。”
“你放心,为了你和女儿,我会小心的。”凤九歌抚摸着白晴仙子的面颊,在她的唇边轻轻一吻。
唇分后,他掏出一只五转报信青鸟蛊。
“这是从狐仙福地的来信,叫方源的那个臭小子,答应了煌儿的挑战。”凤九歌道。
“是他?煌儿自出生,唯一在方源手上栽了个大跟头。煌儿归来之后,愤愤不平,矢志报仇,之前让夫君给去了一份挑战信,一直都没得到回应。没想到,他现在忽然回信,是有什么目的?”白晴仙子对方源的印象很深刻。
凤九歌目光沉凝:“自从煌儿失败之后,我们就详细调查了方源这个小子。他来头不小,背后有神秘势力撑腰,居然敢在十大古派的眼皮子底下,火中取栗,将狐仙福地夺到手里。偏偏仙鹤门自作聪明,主动承认他是仙鹤门人,搞的我们都没法下手。”
“这样一来,仙鹤门便能排除我们九派,自己一方独自回收狐仙福地了。换做是我,恐怕也会这样做的。”白晴仙子道。
“中洲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连北原的真阳楼都倒了,可笑的是,仙鹤门仍旧没有得逞,狐仙福地还在这个臭小子的手中。简直是个笑话。”凤九歌不屑地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