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名字叫做沈坚。
大多时候沉默寡言,一路上抱着自己的大刀走在后面,和她保持三米的距离,只要她不说话,他便不会开口。
林芊芊心里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肯心甘情愿做自己的保镖,他和张琦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很担心他把自己的行踪报告给张琦。那样的话,她不就成了那个人手里的风筝?
她见到沈坚这个人,想起张琦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更加厌恶,恨不得立马摆脱他。
来到河水潺潺的芦苇岸边,乘了艘船往南走。
这条船小的可怜,就三个客人,还要人和人挨着坐。且没有现代船上的单人座位,一点舒适也谈不上。
林芊芊第一次坐这种原始小船,刚上船的时候脚踩到船舱里看河水幽深不见底,眼睛发花差点掉进水里。她赶紧蹲下身体,把包袱塞进怀里用膝盖和腹部夹住,两只手用力抓住船身两侧。
结果沈坚抬脚上来的时候,她被晃得往后摔了一个四仰八叉,引得船夫和另一个乘船的男子大笑。
“瞧瞧她,像是乌龟一样翻了身,哈哈哈。”
“小娘子,你得抓稳啊,老老实实贴着船底,千万不要被晃下去。”
“嗯,谢谢老伯。”林芊芊哪里顾得上被嘲笑两句生气。她脸色有些发白,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腹部,忍着胃里的不舒服。
船行驶的稳定性谈不上,行驶速度几乎靠人力,又能有多快。几次林芊芊心焦地趴在船边,伸长脖子往河水里呕去,只呕出几缕酸水来。她真的好怀念现代发达的交通,多么快啊,坐上飞机一个小时就能出国。
行使了半日,到了另外一个城镇。
林芊芊下了船,对沈坚挤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你就送我到这里吧,这一路上多谢你的照顾。”
沈坚盯着女子发白的脸庞。梳了妇人的普通发髻,朴素得几乎不加修饰,而这更衬托得那张年轻的脸娇艳如花,五官姣好,她特意抹了两把黄土在脸上,显得有点脏兮兮的,而那皙白的脖颈暴露出了她原来的肤色,想让人替她擦干净脸,露出原本白嫩的脸蛋来。
他微微拧眉,视线移向别处,“不行。”
“我的职责是守护你的安危。”
明着来,还摆脱不了吗?林芊芊心里憋了一股气,耐心地问道,“是那个人给了你银钱吗?我给你钱。我不过一个小女子,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的保护,像你这样武功高强的大英雄,待在我身边实在屈才,我觉得你应该趁年轻去建功立业。而且,我对于那个人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这世上女人多得是,少一个我,还有几千万个。”
见说了这么多,沈坚一张脸像是石头一样纹丝不动,仍然保持刚才的表情,她又问,“难道是你欠了他天大的恩情吗?必须得完成这件事吗?”
沈坚盯了林芊芊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解释,“和钱财无关。”
“这是承诺。”
“是承诺,就必须办到。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你们这些女人不会懂的。”
林芊芊感觉到好笑,她见到这种大男子主义的发言忍不住想理论一番,戳破他们的自恋。
“兄弟之间的感情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仿佛很高贵似的。难道爱情就没有为对方牺牲的吗?还有那为孩子牺牲自己的父母,还有那出生入死的姐妹情,战友情。亲情,友情,爱情,姐妹情,兄妹情,姐弟情,共患难付出生命的那一刻,并不比你口中的兄弟情差。甚至,还有那为了救孩子下水救人,英勇就义的陌生人,难道也比不上你口中的兄弟情吗?”
沈坚所有想要辩解的话,被堵死了。
他压下胸中的愤懑,冷声道,“很好,你牙尖嘴利。”
“真像个刺猬一样,见到男人就要过来刺一下,难怪这么多男人不喜欢你。”
林芊芊嘴角洋溢起快意的微笑,“我为什么就非得讨所有男人喜欢?让他们喜欢,是什么很幸运的事吗?让他们喜欢,还不如赠我腰缠万贯。”
他们喜欢的,不就是古代社会教化出来不惹事,柔弱可欺,貌美如花的贤妻良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