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刀胜与莯玄月在破庙前告别。莯玄月继续南下,刀胜又折回密林中,寻找单子墨的踪迹。
穿越密林,单子墨和单柏聿来到一片农田,看到田间地头立起的稻草人,二人陷入了沉默。
“这稻草人身上的衣服都比咱俩的身上的好些吧。”单子墨伸手摸了摸稻草人身上的衣服。
“大胆!”一个扛着农具的人指着他们大喊,“有花子偷衣服了!”
二人听完,拔腿就跑。田埂中的草根泥土块将单子墨和单柏聿屡次绊倒,摔得原本就破烂的衣服更加泥泞不堪!灰头土脸的二人,灰溜溜地继续往前跑。
终于,一个小村子出现了。零星的几户人家并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在自己的田头盖了个小房子。
单柏聿舔着脸挨家挨户地讨口饭吃,都被轰了出去。
“这村子民风如此冷漠吗?”单子墨看着单柏聿空手而归,十分不解。
二人坐在田埂上,正在发愁。一个妇人挎着篮子从他二人身边走过。
没一会儿,那妇人又走回来。
“一个铜板可住宿。”带着略有口音的声音,从二人头顶传来。
单子墨仰头一看,那个头上戴着蓝色白碎花头巾的妇人正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笑。
单子墨连忙站起身来,催促单柏聿拿钱。单柏聿极不情愿地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铜板,递给妇人,那幽怨的眼神看着单子墨,“少爷,真的没有了!别再惦记着了!”
“跟我来吧!”妇人领着两个别人眼中的花子往自己的小院走去。身后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指指点点。
单子墨双手揣在衣袖中,轻声对单柏聿说,“这妇人会不会和轻竹一样,以后要害我们?”
“不会!此人没用武力……”单柏聿此话一出,自觉有些不妥,赶忙自圆其说,“你看她的手,就是干农活的手,不会害您的!”
单子墨嘴角轻轻一笑,三人已经来到了妇人的小院。
这是单柏聿走过村子中可能是最简陋的一个小院,说它是个院子,它连个篱笆围墙都没有,只有几块碎石围了个小圈,看上去是个院子罢了。
妇人推开门,同样简陋的小房子,没有几件家具。妇人略有些不好意思,“请,实在是简陋了些!”
“不会!能遮风挡雨即可,这不比鸡毛店干净多了!”单子墨宽慰道。
妇人从自己的篮子中拿出一把野菜,“也没有什么可招待,如果不嫌弃的话,喝碗野菜粥吧。”
“有口吃的就行!”单子墨找来个方木块,看样子应该就是这矮桌子的凳子了,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妇人端着野菜粥回来了,单子墨和单柏聿光看着就流口水,也不矜持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粥吞进肚子里。
妇人在屋里点上一个小油灯,那光弱的,月亮都比它亮!
“这么晚了,大哥还没回来?”单子墨问道。
“我男人早几年就死了,”妇人似乎已经不再伤痛,轻描淡写地说着,“要是家里有个男人,我这日子也不至于这么艰难。”
单子墨点点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还不知大姐怎么称呼呢?”
“你们就叫我阿曼吧。二人今晚就在这边休息吧。”阿曼已经麻利地将一侧的床板上铺上了厚厚的稻草,“实在没有多余的床榻供二位使用。”阿曼已经羞红了脸。
“不要紧,能躺着就不错了!”单柏聿将单子墨推到靠墙的一侧,自己躺在外面。
夜幕笼罩着小村庄,单子墨躺在稻草上,几声蛙鸣从远处的田里传来;近处的虫鸣也那样清脆悦耳。
单子墨和单柏聿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地面的猛烈震动,让二人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