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赵存良和知府府上的姨娘其实没什么关系?”
陈冬至冷笑一声,想到这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还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就可恨,“也不能说没什么关系,但是绝不像他说的那般两家是来往密切的亲戚。”
“他不过是早年间在那位姨娘家隔壁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拜了姨娘母亲做干亲,他后来生意做大了搬出来了,两家也就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的以前认的干娘的女儿嫁到了知府府上,自那时起他就经常往冯家府上送东西,在外称自己表妹嫁给了知府当姨娘,得意得很。”
“......”钟如意难以置信,“这竟然这是他的一厢情愿一场骗局?”
但更可笑的是他这个谎言竟然持续了这么多年,以至于丁香县县令信以为真,总是央着赵存良帮他在冯知府面前美言几句,让他尽快升迁。
甚至还帮他瞒下孟家十几条人命的大事?这种人当官也是个祸害。
幸亏孟家小姐跑出来揭发了这件事,不然以赵存良的性子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
她有些回不过神来,呆呆地坐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迷茫。
实在想不通人为什么能坏到这种地步,对自己有恩的恩人也能下这种死手,害他全家性命,占他家产,简直令人发指。
陈冬至看她脸上并没有赵存良被抓后的高兴,反而带着点忧郁,思索片刻后便理解她此时心中所想。
“世间有许多的好人自然也会有像他这般的恶人,既然已经被绳之以法,对那些被谋害了性命的人在天之灵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钟如意默了默说,“只是可惜了孟老爷一家。”
人性的恶实在令她胆寒。
深夜时,村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快村子里的狗就开始叫起来。
来人扶着一个病弱的老太太,身后跟着几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女孩。
“到了,就是这儿,咱们以后就在这里安家吧!”来人说。
小黄扯着嗓子从陈家门口一路叫到村口,期间还有其他家的狗也跟在它身后狂吠。
但来人的气味让它觉得有点熟悉,叫了两声后它就停下了。
于大蹲下身,慢慢摸了摸小黄的脑袋瓜,笑道,“小黄!你还记得我!是不是还记着我抢你饭的仇呢?”
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睡觉呢,他也不好去叫门扰人清梦,带着老母亲和弟弟妹妹到了村中央的松树下先过一晚再说。
第二天一早有早起的村民就发现了睡在松树下的于大一家,立即就叫开了,“于大?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回吴州去了吗?”
于大不好意思的笑笑,憨憨的摸着脑袋,和身边的村民说起话来。
而他身边的病弱妇人和几个弟弟妹妹显然没有他这么乐观,脸上神情都有些紧绷,眼睛不敢四处乱看只敢盯着地上的鸡粪瞧。
“于大?你这是?”钟如意站在几步外,手里拎着个竹筐看着这边,陈冬至也在她旁边站着,夫妻俩的神情看起来一样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