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苦着脸被江嬴喷了一脸的唾沫,“将军,不是我们不想调查清楚,我们已经查过好几次,被灭门的那两户人家和那伙山贼根本不认识,这无冤无仇的我们也实在查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师爷突然想到什么,随口说了句,“那两家人以前都来报过官,说是家里几个孩子同时丢了。”
丢了孩子?
江嬴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最后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
师爷老老实实摇头,“没找到,当时他们说来报官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自己找了没找到才想到来报官的,大人派人出去,看看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去过,但是村民都说没注意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记得之前江家村有一户人家被镇上新开的菜馆子伙计和厨娘告过,告的就是他们拐卖人口。”
“这江家村说来也怪,这几年来都陆陆续续有人来报过官,说是家里孩子不见了,找也找不到。”
江嬴神色严肃,“江家村丢了这么多孩子就一个都没找到吗?”
县丞心里苦啊,他不是不想找,但就是找不到,每次孩子丢了都要派十几个人出去一起找,还要设立关卡,画丢失孩子的画像一一辨认。
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最后的结果都是无用功,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说到这里,县丞和师爷都是愁眉苦脸,这些年走丢了孩子的人家不止来报官的那几户。
据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有一些人家生的多,丢了一两个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还觉得压力减轻了,所以根本没想过要来报官找孩子。
江将军叹了口气,把话转到山贼上来,“那坝坝山上的山贼就没有家人吗?或者叫了他们的家人去劝和。”
“试过了,没用的。”县丞摇摇头,“那伙子山贼的领头人是一个叫林崽的年轻人,第一次剿匪的时候我们就叫了他的父母上去劝过,但是这个林崽实在是心狠手辣,根本不在意他的父母,扬言两个老东西死了就死了,总比被人抓住来威胁他的好。”
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对于生养自己的亲生父母居然也能说得出来这种话。
江嬴觉得剿匪比打仗要难得多,至少打仗是双方人马明着来的。
而这群山贼完全是无赖行径,他们追他们就跑,等他们停下了不追了又接着回来。
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钟如意知道的时候江将军已经带着人打上去两次了,只是两次都被人跑了。
她皱着眉,想不出到底为什么这伙子山贼得到消息的速度这么快。
陈冬至坐在她旁边,“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朝廷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一个月之内将军没有把这件事处理完,说不定会挨骂。”
两人都是心事重重,平日里凑到一起总要拉拉手亲亲嘴,这下是没有心情了。
“要不你和将军说,行事前不要同那些村长说,让他们照样过,平日里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然很难保证有些人知道了以后不会说漏嘴。”
陈冬至点点头,“我过会和将军说一声,他昨天和我说感觉江家村有点问题,但是又找不到是什么问题。”
等江将军过来的时候,和他们两人说起江家村经常走丢孩童的事。
而一旁过来倒水的江容突然插了句嘴说,“被灭门的那两家走丢的孩子都才三岁多,两家都是一男一女,当时我也在,他们哭着去找村长说要去报官,让官差帮忙找,村长让他们先好好找找,说不定在哪里睡着了,这样拖到第三天才去报的官。”
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和山贼有没有关系,只是想起来了就说两句。
倒完水她就下去了,留下江嬴几人一脸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