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有件很重要的急事被我给忘了,今天晚上怕是不能在村里过夜了,我得先赶回公社去,明天早上我再过来吧。”
卓伟刚说完,于晓伟又是很及时的点头,也一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做的模样。
飞快地说道:“卓队长你这话可算提醒我了,我和匡威跨省来办事,手续还没到你们所里盖章呢!这可真是要了命了,一个不小心可就违反了组织开展工作的程序问题。不行,得赶紧赶回去,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你们所长值班给我们盖个章。”
“啊?你们的章都没盖呢?这可不是小事啊,你们怎么不早说啊,也怪我,也没提醒你们,只顾在国营饭店看到裴村长他们,一个高兴就草率决定跟过来了,以至于都没来得及给你们把程序和手续走完。”
“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啊!”
“是啊,是要回去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完,然后就快速地不等裴明智挽留,就转身急匆匆地就走了。
匡威虽然也有点担心和害怕,但是见卓伟和于晓伟两人编出这么错漏百出的理由,还是忍不住觉得脸红。
又见这两个家伙,头也不回地就跑了的样子,匡威更是脸上都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好。
“咳咳,裴村长,不好意思啊,我同事他们太着急了,就——”
裴明智也有点傻眼,他反正没搞懂怎么突然之间,这三个公安同志,就好像中了邪一样的突然要走了。
可对裴明智来说,他们走了最好啊,这样的话,都不耽误晚上他跟着大仙进山去办事了呢!
只是有一点,他得提醒着他们点啊。
不希望他们在村里发现自家的秘密是一回事,可就这么放任他们三个人赶夜路回公社,又是另外一回事。
夜晚赶山路,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
因此,眼见这最后一个匡威也要走,裴村长连忙拉住他,“哎,匡同志,等一下。”
被村长拉住,匡威心跳都停拍了一下。
“裴村长,还,您还有什么事?”
“我想说,你们要是急着回镇上的话,光靠你们三个人用腿走的话,怕是来不及,这用不了多久,就天黑了,一旦到了夜晚,这山路可就不好走了,你们也不熟悉这山里的路,遇上什么危险就不得了,这样吧,我让老赵头带着阿黄送你们一趟吧。”
说着,裴明智就冲着一边的柱子喊道,“柱子,快回去叫你爷爷把阿黄牵过来,再送卓同志他们回一趟公社。”
“好嘞,村长爷爷,我这就去。”
柱子脆生生的说完,人就快速地跑了。
他先前可也是听到了陌颜婶婶说了的,晚上要进山的。
他自己觉得他已经是八九岁的小大人了,也是可以进山的了。
但是村里的这三个帽子叔叔不走,他怕是不可能进山。
现在帽子叔叔们要回公社去,柱子简直不要太高兴。
他决定去贿赂一下阿黄,告诉它尽可能快的把这三个帽子叔叔送走,这样的话,晚上说不准,陌颜婶婶一个松口,也能同意阿黄跟着一起进山去呢!
柱子可是知道阿黄很会拍陌颜婶婶的马屁的!
为的就是陌颜婶婶给它开小灶,给他好东西吃呢!
他都看见过好几回了。
“哎哎哎!不,不用——”匡威的话,都没说完,柱子已经跑没影了。
一想到来的路上,坐的那头叫阿黄的牛拉得那个车,匡威觉得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肚子里,又有点翻江倒海的冲动了。
说着话,他真的情愿走路,也不想再坐牛车了。
“如果你们不让阿黄送的话,小老儿还真不敢让你们几位同志就这么连夜走了。万一路上出了点什么岔子的话,我们裴家村对公社也不好交代啊。”
裴明智说得是真话。
可这话听在匡威的耳朵里,却有了别样的意味,总觉得是不是话里有话,带点威胁的意味?
好似在和他们说,要么让那头叫阿黄的牛送他们去镇上,要不然的话,他们可能压根走不回去镇上,就要在路上出岔子。
“呃,那我们就谢谢裴村长了,给您添麻烦了,辛苦你们村的阿黄再送我们一趟了。”
匡威一边说着,也不敢跑了。
干脆耐心地等阿黄的牛车过来。
不到15分钟,嘚不嘚不的牛蹄子的声音就由远及近而来。
然后一个潇洒的急停,扬起一堆灰尘的,停在了匡威他们面前。
差点被迷了眼的匡威,侧头一看,见裴村长很熟练的用袖子挡住口鼻,完全没有被灰尘影响到。
这就很——
“好了,上去吧!”
裴明智赶紧推了一把匡威。
匡威白了白脸,想到来的路上的惊魂和动魄,真心不想坐这个叫阿黄的牛拉的车啊。
可他别无选择啊!
只能爬了上去。
“阿黄啊,务必把人安全的送回到公社去啊,回来的路上,你自己慢点,不要着急,晚上山路黑,不安全。”
妞妞和大仙可是都很宝贝阿黄这头老黄牛的。
所以裴明智的心里,匡威他们几个人可以有事,但是阿黄可绝对不能有事。
奇异的,匡威竟然觉得自己听出了裴明智的这意思。
好家伙,这个村子果然有古怪,他们三个大活人,竟然还不如一头牛珍贵?
而阿黄似乎嫌裴明智啰嗦,不耐烦地“哞——”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拉着匡威就去追前面已经跑了的于晓伟和卓伟两个了。
*
“我们就那么把匡威留下不好吧?”
“我们先跑出来,然后明天再带人回来救他,不然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个村子绝对有诡异,一个不好,我们就都走不脱了。”
气喘吁吁的跑出了裴家村的于晓伟和卓伟,眼睛都红了。
彼此的脸上都有点惊恐未定的残留。
转身看向已经被抛到了身后有些距离的裴家村,虽然似乎逃出来了,可那种不安全感,却还是如影随形着没有远离。
总有一种声音在催促他们不要停留,要逃得更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