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起床，崔东山就发现，院子里有个躺尸。
仔细一看，豁，是我的好徒儿令东来。
怎么睡在了院子里？这么冷，感冒了对不好？
崔东山想着，一挥手，摄来一团冷水，浇在了令东来的脑袋上。
一个激灵，令东来仰起头，眼神还有些茫然。
“没死吧？”崔东山问。
令东来没说话，只是眼神慢慢变得清明，然后他麻溜爬起来，看向崔东山道：“师父，那个奶奶是谁？”
崔东山闻言，哭笑不得：“你还敢叫奶奶？”
令东来道：“师父你知道的，我能看到很多奇妙，比如看人的年纪，祂虽然年轻，但就是个年纪大的老太太，我上过学的，懂得尊老爱幼，有礼貌。”
看着眼前这个小学生，自称上过学，懂礼貌。
崔东山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看来，三百公里还是跑少了啊。”突然，令东来背后，传来婉姐幽幽的声音。
令东来一个激灵，直接跑到了崔东山身边，气恼道：“老奶奶，我尊敬你，你还坑我？”
婉姐冷笑：“坑你？我给你喝的是毒药吗？是什么让你跑了这么远，却还能生龙活虎？告诉你，你喝的那瓶水，价值三千万。”
“三千万？”令东来都懵了。
三千万是什么概念？
他上学的时候，每个礼拜，就给五十点信用值啊。
感觉自己学的数学，都算不过来了。
“算我欠你三千万，等我长大了，我会赚钱还你。”令东来直接说。
婉姐有些意外地看向这小子。
自己当初特训崔东山，特训小青，都付出很大。
看似这俩受了折磨，但是花在他们身上的钱，却都是实实在在的。
可最后，出师的俩货，完全没有什么表示，一句谢谢都没有。
反倒是这个刚开始接受特训的小子，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还钱？
真是稀奇了。
一窝臭不要脸之中，出了个要脸的？
“嗯，还不还钱先不说，以后记住，要么叫我教官，要么喊我姐姐。”婉姐面色缓和了一些。
至少，眼下的小子，看着比当初的小青顺眼多了。
那小娘们，有时候能把我气个半死呢。
然而下一刻，祂就改变了想法。
令东来为难了片刻，直接道：“要不，给我记六千万的账怎么样？”
婉姐一时间，目瞪口呆地看着令东来。
这小子，宁可债务翻倍，也不叫我姐姐？
一声姐姐，就这么难吗？
婉姐不甘心，问道：“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令东来很真诚：“尊老爱幼，是人族美德，老师教的，你是奶奶，就是奶奶，喊你姐姐，不是给你降辈分吗？我是读过书的人，懂礼貌，知分寸。”
婉姐那叫一个心塞。
懂你娘的分寸。
你老师教的是吧？
回头我就去找教你的那个老师好好问问，知不知道什么叫人情世故，交际往来。
婉姐又看向令东来，冷笑道：“六千万？你可小看我了，你这一次特训，最少三个月，每天都要喝一瓶才能坚持下去，否则你的实力根本提升不起来，嘿嘿，小子，这是多少钱？你算的过来吗？”
令东来愣住了，然后看向崔东山。
崔东山微笑：“是的，这位你的奶奶，以前指点过我的特训，也指点过你二师姐的特训，都花了不少钱，不过我们应该都没给过钱。”
令东来错愕：“没给钱？”
崔东山道：“对呀，凭本事白嫖的，为什么要给钱？”
令东来连忙小声道：“不是，师父，你这么说，我还能白嫖吗？祂就不生气？”
“生气怕什么，反正多吃点苦就行了，又死不了。”崔东山回答。
令东来无语。
他又看了看婉姐，意外发现，婉姐没生气的样子，不由得期待道：“那，我是不是也不用给钱？”
婉姐微笑：“你师父不给钱，为人族创造了新武道。你二师姐小青不给钱，大镇守大夏鬼门关数十年，斩杀异魔数十万，如今更是带领队伍，深入大灾变世界，狩猎异魔主。”
“你说，你不给钱，以后拿什么还？”
令东来听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