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纯一听,恍然大悟。
不同于老爷子的长寿,外婆的母亲早已逝世。
而这虞美人印既是外婆母亲的遗物,那于外婆而言,自然是分外珍贵之物。
不待司纯说什么,外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就抓着司纯的手再次用力,“既然是彩头,那么,谁拿第一名谁就能得到它。小纯,你也去参赛,替外婆拿回虞美人印。”
“我去参赛?”司纯当即也变了脸色。
不是司纯不会骑马,相反,司纯马术超群。
从古至今,骑马代表着贵族的身份与文化传承。
司纯十五岁以前生活在岑家,而岑家身为京都第一世家,学习马术技能和相关礼仪,便是其贵族教育的一部分。
所以,司纯从小就接受专业的骑马训练。
十五岁后跟着外婆出了国,但骑马训练从未落下,反倒更加勤勉。
原因无它,只因外婆。
身为司家大小姐,外婆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其本身也精通马术,又喜马爱马,这样的外婆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后代荒废骑术呢?
所以,即使当时在国外的生活十分拮据,外婆还是会拼尽所有的继续供司纯去马场练习骑术。
甚至连四岁的悦悦都是懂骑马的。
所以,于司纯而言赛马并非难事,难就难在——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虽然那一纸弱阳性显示结果让司纯总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自己没怀上,但身为医生,司纯心里很明白,她怀上的可能几乎百分百。
只是她自己不肯相信。
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以去参加赛马这样的激烈运动呢?
外婆见司纯面露难色,不明真相的她,只道司纯是没自信,于是,道:“外婆知道你昨晚没睡好,状态不佳,但以你的骑术,哪怕只发挥出平时三分之二的水平,也足以碾压全场。所以,别有心理负担,上场,替外婆拿回虞美人印。”
“外婆……”司纯有口难辩,下意识的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腹部。
身为医生,她比普通人更明白,在孕初期做激烈的运动,会有怎样的风险。
不过,司纯身体底子好,也不一定绝对会出事。
但这本身,就是风险。
所以,此刻的司纯真的好为难。
而司纯抚腹的动作,自然落入了沈觉明的眼里。
他眸光一沉,缓缓出声道:“司纯,你看外婆如此焦急,想必那虞美人印对外婆而言,十分重要。你若不参赛,那虞美人印落入别人之手,外婆恐怕会懊恨终生。”
闻言,司纯脸上的为难之色更甚了。
下意识的她抬眸望向不远处的祁森闻。
祁森闻仍被司家年轻一辈众星捧月的拥簇着前行,风华正盛的司家女孩们不停的在对他献殷勤,而他单手插兜,神色冰冷淡漠。
仿佛感受到了司纯的目光,祁森闻也在这时微微偏头,望向司纯。
此时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司纯却在祁森闻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温度。
他看她的眼神,很冷。
司纯心头震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