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京都两大世家三大豪门里,岑家能稳坐第一?
这,便是原因。
之前郭见微说岑政荣不在家,让岑仪止送祁森闻去医院,便是这个理。
因为岑政荣本身就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若是在家,祁森闻的伤,根本用不着去医院。
不过,眼下有司纯,倒也放心。
毕竟,司纯肩扛诺贝尔医学奖,这等医界至高无上的皇冠,那是岑政荣终其大半辈子也没能得到的。
招招手,郭见微再次让女佣去拿了麻醉药和医用针线。
“你们都出去,我需要一个安静的手术环境。”司纯摆弄工具,一边消毒,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还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郭见微本就不怎么想看祁森闻那狰狞的伤口,这让她很反胃,一直没走,不过是因为碍于跟祁森闻母亲的交情。
司纯这样一发话,她求之不得。
表面客套两句,当即便带着女佣,转身离去。
岑仪止却想留下来,她向司纯自告奋勇:“我是学医的,我可以帮你打打下手。”
“就你这水平,只会越帮越忙。”司纯毫不客气,“出去。”
“你……”岑仪止差点没被噎死,可谁叫人说的是大实话,她想反驳都找不到词。
最后,只能跺脚离开。
顿时,偌大的客厅,只剩司纯与祁森闻两人。
司纯没有废话,只见她注射麻醉、穿针、引线、缝合,打结所有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司纯一抬头,便见祁森闻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目光灼人。
见她看过来,他却立即将头扭向一边,假装刚才根本没有看她。
司纯挑了下眉。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从看到祁森闻的伤口那一刻,她就已经分析出,这样的伤口是重击石头类的硬物造成。
祁森闻不回头,也不回答她。
司纯轻叹了一声,其实她多少已经猜到原因。
向前一步,立在祁森闻的身前。
然后,伸手捧住他的脸,扳过来。
“答应我,以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可以伤害自己,好吗?”
她是站着的,他是坐着的,她捧着他的脸,他仰望着她。
这姿势,就像五年前身为老师的她,手撑在他的课桌上,居高临下,俯视他。
不同的是,现在的她,眼里更多的是柔情。
可一想到五年前,心头的怨与恨,便不可控制的汹涌。
“我疼与不疼,你真的在乎吗?”祁森闻一把推开了司纯。
他不是狗,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就巴巴的粘上去摇尾乞怜。
“阿闻……”司纯后退了两三步,才稳住身形。
她无奈摇头。
他现在根本不相信她,解释再多也没用。
索性转身,一边收拾医药工具,一边嘱咐:“伤口已经缝好,以后每天换药,切勿沾水,七天后自己去医院拆线。”
却没有看到,祁森闻听着她这翻医嘱,胸膛已经一阵剧烈的起伏。
她竟是多一句软话都没有。
她对他的耐心,不过如此。
哪怕明明已经知道,他是为她伤了自己。
祁森闻咻的站起,眼神阴翳,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