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向着他投去目光，看着那副邪魅的少年脸庞，“你的肉壳什么时候炼成的？”
在余烬的感知当中，当初能用缝皮作为掩饰的躯体，此刻没有了丝毫破绽，五官皮肤血肉都是活生生的人族模样。
“你沉浸在修炼当中，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面具从海面上坐了起来，“不仅是你在努力啊，本座一直以来也很努力。”
余烬笑了笑，“肉壳已成，你今后不用借助我的躯体，现在能发挥出什么境界的实力？”
一直以来面具都在不停地叨叨，说自己的肉身无法承载他的力量，现在他也好奇，花费了大量时间和材料，炼制出来的新肉壳，能让面具达到什么层次。
面具犹豫了一下，“非要按照境界来算，本座这具肉壳便是列王境。”
余烬眉头一皱。
“哪怕你不能理解，本座还是要再强调一遍，灵魂踏入永恒之地的我，实力早就与境界无关，只有你们这些渺小之人，才会关注第几境。”
说着，面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若是不信，倒也好证明，把本座身上的仙笼印记去掉，放本座出仙笼，这天下你想谁死，说个姓名，谁就死。”
余烬目光闪烁，凝视着面具，“确定？”
面具笑了笑，“除了黑龙以外。”
余烬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他的嘴角勉强地牵动了一下，笑道：“也就说，你跟我兜了半天，全是废话？”
面目那张妖魅的少年脸庞，也去轻微地皱了一下，“没得商量？”
余烬坐回山巅，缓缓闭上眼，他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摸索空间法则的使用方式以及神龙真灵带给他的能力，至于面具，让他去死吧。
“喂，即使你放本座出仙笼，还有你我还有同生共死的神契作为约束，本座也不能真的杀你啊，最多动手把你打个半死，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余烬调转了一个方向。
“说句话啊，本座知道你能听见的，本座再退一步，杀黑龙也不是不行，但我们要先解除神契……”
余烬屏蔽了自己的听觉。
面具一步出现在山巅之上，那张邪魅笑脸凑到了余烬身前，伸出手指向着后者眉心缓缓点去，“当初就不该信了你小子的鬼话和你订立神契，本座早知道就烂死在仙笼里好了，本座再让最后一步，杀黑龙外加一个坐镇在天幕外的老鬼，你放本座自由……”
余烬睁开眼眸，看着那张少年面孔，面具的手指就悬停在他的眉心处。
面具缓缓松了一口气，“天幕上那几道气息，可能不属于此界，杀归杀，本座可不知道会不会给元界惹什么麻烦，你现在把仙笼印记和神契同时抹除……”
话还没说完，面具的身影突然扭曲起来，他看着余烬眨了下眼睛，然后被仙笼的世界意志扔进了，海底最深处。
余烬再度闭眼修炼，嘴里喃喃道：“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