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一行人已经登船,他的尖刀队虽然都训练过游泳行船之类的项目,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坐长途的海船,这让大多数人都是忐忑不安的。
小五子让已经扮好各式身份的尖刀队员们住进了客舱,而他则领几个不晕船的人充当了水手。
他们这些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倒是可以充一下船上的水手的。
这艘船会出渤海湾,绕过山东半岛,在青岛停靠一下,然后才驶向大上海。
小五子在夜幕降临时,去看了看客舱里的手下们,大多数人还好,只有石头和大眼手下的几个人已经吐得小脸腊黄了。
小五子来时准备了些果脯之类的东西,让他们含嘴里。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让他们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船到了青岛,下去一些人,又上来一些人,小五子眼尖,发现上来几个不一样的人。
这是六个人,应该说是五个人押着一个人上的船,一看身形就知道这些人是军人,虽然他们都穿的西装革履的。而那个被看押的人却是个胖子,细细的眼睛透着委屈和不甘,但偶尔也会闪出一丝精光。
胖子在上甲板时腿有点软,踉跄了一下,正好小五子在旁边,就扶了他一把。
胖子一脸感激地道谢,那几个人却过来粗暴地将小五子推开,然后把那个胖子挟持在中间,进客舱去了。
有一个明显是管事的人说了一句,快走,他说的是日语,小五子却听懂了,也确定了这几个人是什么人了。
船上的老水手已经接受了小五子几个人,这些棒小伙虽然是生手,但手脚勤快,都是干活的人。
一众人在休息的时候就让船员里的老家伙给大家讲荤故事,虽然已经听过几十遍了听得他们人人会讲了,但还是乐此不彼的起着哄。
客舱,一个独立的房间,两个人在房门外警戒,两个人站在那个哆哆嗦嗦的胖子身后,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沓雪白的稿纸,一瓶钢笔水,一支蘸水的钢笔。
胖子对面坐了个瘦子,很瘦的那种,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在船舱里的灯火照耀下,仿佛骷髅。
形如骷髅的日本人自以为优雅地拧开钢笔水瓶,拿钢笔蘸了一下,在稿纸上写了几行字,竟然是一笔潇洒的中国字。
“说说吧?还有多少隐瞒皇军的事,我这人是个不喜欢动粗的人,你好好的配合,咱们一切都好说,你也免受皮肉之苦。”
胖子双手一摊,为难的说:“长官,我已经该说的都说了,该交的都交了,就剩我这一堆一块了,我这身肥肉还能榨出几两油来,估计您也瞧不上。”
日本军官扯了扯嘴角,象征性地笑了笑,从衣服里怀掏出了几张照片,放在桌上用两根手指推了过去,“这是您在杭州的老婆和孩子,目前都生活得很好,但您要是和我们耍滑头,下次跟您说话的人可就不像我这么文明了,很有可能是提着您家人的人头跟您说话的了。怎么样?还不想说点啥?”
胖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变换了几次神色,最后咬牙吐出几个字:“卑鄙。堂堂的大日本皇军也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我们江湖人有句不成文的规矩,叫做祸不及家人。您这可是坏了规矩,就不怕江湖上人笑话?”
日本人又是优雅地一笑对胖子说:“我们是军人,军人的规矩是,只要有用,可以用任何手段,在你们中国,这叫做兵不厌诈。”
胖子没办法,在一张稿纸上写了个奇怪的画押,对日本人说:“这是瑞士银行的画押,凭此画押可以提取我公司的所有银行存款。”
日本人又笑了,这次笑得很得意,仿佛一只逮到了老鼠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