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把他们领到一个三间土坯房门前,说这是魁子家,他家没什么人,就一个老爹。
小五子一进门,就看见一位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在炕上自斟自饮呢,小炕桌上只有一碟臭豆腐,一小碟花生米。
小五子说:“大爷您吉祥,我们是魁子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来问问这是出啥事了,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老头一抬眼,“哟喝?小爷们是关外来的?没听说我们魁子还有关外的朋友啊?
来,上炕,你看这屋里这个乱劲儿的,都没个下脚的地方,这是怎么话说的?”
小老头一嘴的京片子,一看就是个老江湖,让他们都坐下后就给他们讲了魁子的事儿。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跟魁子给八路送情报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县城里有个维持会,会长姓张,原来也是个江湖混混,是个会道门的掌教,这日本人来了就摇身一变,成了维持会了。
这家伙有个姘头,住的离这儿不远,这娘们自家爷们还活着呢,就勾三搭四的,不单跟这个张会长有一腿,魁子也经常上她家跟她鬼混去。
这个张会长不知道抽什么风,前几天找人把魁子关起来了,说魁子睡了他的女人,说啥要整死他。
给魁子安的罪名是通匪,他们不知道,这罪名安得是名副其实的。
魁子是治安军的小队长,也有上司的,对魁子还不错,这就跟那个维持会会长打起了官司,现在正在僵持着呢,谁也不松口,所以魁子还在警署关着呢。
按说这事只要花点钱上下打点一下就能放出来,可是这爷俩都是存不住钱的人,挣点钱都胡花乱造了,没钱去打点,这不就卡在这了吗?
小五子了解了情况以后,跟魁子他爹说:“我去看看他吧,先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再说。”
小五子让四德子他们在这等着,他自己直接去了警署,找到了管事的,贿赂了一百块钱,就被带进了看押魁子的地方。
魁子看见他非常惊讶,小五子问他:“还认识我吗?”魁子当然认识他了,因为上次差点被他一刀宰了。魁子点点头,说:“你怎么来了,是来救我的吗?”
小五子说:“说说咋回事?我们也好知道从哪儿入手。”
魁子看外面看守的警察离得挺远,就压低了声音说:“麻烦挺大,我无意中知道了张会长的秘密,他是要杀我灭口的,所以别想着赎人了,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小五子点头知道咋办了,又问了他那个张会长家住哪里,在哪办公?得到了准确消息后,离开了警署。
小五子在街上给他的几个伙伴买了几个驴肉火烧,让他们好好解解馋,都好久没见到肉星了。
槐花也很久没有吃肉了,但她一个小姑娘有点不好意思要小五子给她买的火烧。
小五子就劝她,“都是咱们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跟我不用客气。”
槐花看着小五子真诚坦荡的眼神,心脏不正常地跳动了起来。
小五子跟四德子和宋朝阳说了说自己的计划,就是晚上去把那个维持会长干掉,他要是没了,魁子这边就好办了,可能花点钱就能赎出来。
哥几个迅速制定计划,研究细节,事情出现变化的预案,撤离的线路等等,研究完就等黑天了。
县城的维持会长官可不小,管的事也不少,所以出入都是有卫兵的。
张会长的家离他办公的地方并不远,走路用不上几分钟,那他也得摆个谱,来回一定得坐马车,这才能显示出他的身份来。
张会长原来是衣冠道河北省的一个分坛的授业师傅,手下的信众都上千人了,本来和政界都挂上勾了,谁想到日本人来了,把他们的计划都给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