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太多他们也知道拿不过来,只能是挑好的拿一些了,二牛最后顺走了小野的军刀。大车店里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呢,也死伤了不少,把烂摊子丢给他们吧!谁叫他们赶上了呢?
哥俩一路南行,这一路小五子都在教二牛骑马,二牛是那种有内秀的人,脑子实际上很够用,他就是懒得用。
还不错,当二人快走到大砬子山的时候,二牛基本已经能打马快跑了。
当他们四处打听,终于找到那座姑子庙的时候,天已经落雪了,还得尽快呢,要不然,土一上冻,就不好挖了。
东北的土到了三九天,用尖镐一刨一个眼儿。根本挖不动。
小哥俩在一个屯子里买了两把锹镐,装在麻袋里驮在马背上,。
姑子庙在山脚下,周围没有人家,孤零零的一个小院。二人上去叫门,敲了半天,才出来一个老尼姑。
老尼姑40多岁满脸皱纹还抹了粉,一笑直往下掉渣,穿着灰色大袖棉袄,大冬天还假么假事儿地拿个苍蝇甩子。
出来看小五子穿得破衣喽嗖的,没瞧起他,张嘴问:“嘎哈地?”
小五子没想跟她废话,掏出十块钱给她,问:“有啥吃的没有,饿一道了,快点。”
老尼姑接过钱,俩手抻着反复看了看,才笑嘻嘻地说:“进来吧,有豆腐,还有点冻白菜,熬一锅,还有点高粱米做干饭行吧?”
二人进院,小院不大,正房大殿三间,里面供着观世音菩萨。两厢各三间,院中央一个挺大的石香炉。
姑子庙这年月香火少,两个尼姑把庙当成集饭馆,旅店,窑子,于一体的买卖做了。
两个大小伙子真能吃,一盆高粱米一盆豆腐汤,没搂收。
晚上,烧上炕,二人刚要睡,外面有人敲窗户,那个年轻点的尼姑在外面问:“客人用不用加个褥子?”
二牛刚要张嘴,小五子一把捂住他的嘴转头对外面说:“不用了,我们有事儿,明个起早走。”
外面没声了,听脚步声是回去了,小五子放开手,二牛就问:“你不是有钱吗?加个褥子不暖和吗?”
小五子气哼哼地说:“你闭嘴,睡觉。”
这个二楞子,还没法解释。
二牛一脸莫名其妙地瞪着小五子,然后小声嘀咕:“还不让人说话了,简直是军阀作风,也不知道谁是哥?”
第二天,哥俩起来,看那个年轻点的尼姑在用一把小斧子劈柴火,笨手笨脚的,二牛过去要过了小斧子帮她把柴火三下两下劈了出来。
小五子就问那个灶上的老尼姑,你这庙产值多少钱?不如卖了找点营生去做。
老尼姑说:“不是钱的事,谁会买一座庙?我倒希望卖出去,这世道,出家人都活不下去了!”
小五子点了点头,没再说下去。吃完早饭,小五子又给了老尼姑十块钱,说:“我们进山去一趟,晚上可能回来,我们可能会打猎,你们能吃荤的不?”
老尼姑收下钱千恩万谢,合掌说:“按说吃荤是罪过,可饿死也是罪过,能有口吃的就能活下去。所以我们已经没有戒律可持了!”
老尼姑虽然市侩,但这番话里却透着智慧。
小五子领二牛出去了,先是走出很远在山里转了一圈才回来,回来时哥俩一人弄了只兔子。
按刘二斗给的方向找到了那个有喜鹊窝的大树,趁雪天树林里没人,哥俩拿起锹镐挖了起来,
还不错,因为是第一场雪,土还没冻呢,所以挖起来跟夏天一样轻松。
哥俩在树下挖了好大个坑,露出了一个白茬的木头棺材,二牛有些吃惊,小五子却是等闲视之,因为这是关东胡子的基本障眼法。
撬开棺材,小五子才明白佟四虎子为什么会将老兄弟刘二斗折磨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