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名贵药材,以及金银珠宝装了一个马车,东西是德公公亲自送过来的。
德公公站在沈府的门口,唱完了宫中赏赐的礼单后,才赶紧上前亲自将沈老侯爷扶了起来。
“沈老侯爷,沈小将军,皇上说了您二位,皆是咱大盛的有功之臣,不必多礼。咱皇上体恤二位这些年来镇守边关功高劳苦,特命太医院那边,挑了一些名贵的药材给养养身子。沈老侯爷执意要上交虎符,皇上这里心头不好受啊。咱皇上就盼着您父子二人,早日把身体养好,毕竟大盛的百姓需要二位大人……”
沈君行听到德公公这一番话,心里头涌起狂风骇浪。
父亲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上交了虎符?
此时沈君行的内心有千百个疑问,却不是开口的机会。
沈老侯爷父子几人再次谢恩后,德公公才带着一帮宫人浩浩荡荡离开。
也正是德公公大张旗鼓,带着宫人前来武安侯府的举动,京中那些世家这才知道,沈老侯爷父子已经回到了京城。
听刚才德公公唱的礼单,基本都是药材为主。
似乎是沈老侯爷父子俩的身体……似乎不太妙。
更重要的是他们听到了什么?沈老侯爷居然上交了虎符。
沈老侯爷没理会围观者的眼神,送走了德公公,就令人利落地关上了沈府的大门。
还没有出宫时,他上交了虎符后,皇上以关心父子二人身体状况为由,又传了两名资历最深的太医,轮流给他和沈君夜把了脉。
太医当时说出父子二人身体因为旧伤过多,恐怕不宜再上战场之时,景昭帝面上显得焦急命太医给沈老侯爷父子俩用最好的药材。
但当时他的眼里,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那也是景昭帝想看到的结果。
自古功高盖主的臣子,都不会有好下场,沈老侯爷对于自己的处境清楚得很。
景昭帝大张旗鼓让人送来了赏赐,而德公公又是特意在沈府门口将礼放下,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一番话,明显景昭帝是要做给旁人看的。
景昭帝特意让德公公安排这一出,无非是要通过众人之口,彰显皇上对沈府的恩典。
同时也在向世人传达一个消息,沈老侯爷父子是因身体问题,不适宜再领兵,因此才执意上交虎符,皇上是迫于无奈只能将虎符暂时收了回去。
“父亲,你是不是太冲动了?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上交了虎符?你可知道,那可是我们武安侯府最后的保命符。”
沈君行顾不上礼节,也忘了两个时辰前,还被沈老侯爷训斥过。
“你在朝中的时间也不短了,直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这虎符到底是沈家的保命符还是催命符?你是真的看不懂吗?行儿,你在为父的心中向来行事稳重。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就变了这么多。”
“你浮躁了!这些年来在朝堂上太顺利!顺利得让你开始膨胀了。我和你二弟已经向皇上递了辞呈,年前这事基本能定了,以后朝堂之上,你好自为之!”
沈君行站在沈老侯爷面前,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他开始想的是即使皇上收回了虎符,那也会在朝中给父亲和二弟另行安排别的职位。
父亲一回来一点不带商量的就上交了虎符,还辞了官,这事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