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郡主,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小二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这位夫人戴着帷幕,明显是乔装过的,他也认不出来啊。
平日里,这样事情在茶楼里可是常见得很。
有些达官贵人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通常都会花点赏钱,叫小二去传话。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对方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敢过来传话?若是万一要对郡主不利,你能担得起这个责吗?”
半夏上前厉声呵斥起店小二来,这个节骨眼,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自家主子的耳目呢。
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
小二被半夏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求饶:“郡主饶命,小的只是个跑腿的。那位夫人说,她与郡主是旧识,这才让小的前来传话。”
“对了,那位夫人小的不认识,但是与她同来的那个男子小的认得,好像是武安侯府的沈三爷。”
沈君凌?秦箬闻言心中一动。
“起来吧。半夏,看赏。”秦箬让半夏给了小二赏银,这才跟着小二出了屋。
她让半夏和墨月,留在了包厢里,只带了寻冬前往。
刚刚还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小二,转头又得到了秦箬的赏银,也不觉得怕了。
毕恭毕敬地将秦箬带到一间天字号包厢的门口,小二刚敲了一下,门就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望着那个眼前戴着厚厚帷幕,看不见真实面容,身材过分削瘦的女子,秦箬的脸上未见一丝异色。
屋子里头,在茶桌边上站着,神情拘谨中又带着一丝复杂的男子,正是沈君凌。
带帷幕的女子,无声地对秦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箬也不磨叽,对她点了点头,走进了屋里。
寻冬跟着走了进来,顺带关上了包厢的门。
而帷幕下的女子,从秦箬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她透过帷幕盯着眼前之人,早已经泪流满面。
“沈君凌,见过宁安郡主。”沈君凌上前对秦箬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沈三爷不必多礼,我与你们沈家素来并无交情,今日两位请我前来,不知何事?”秦箬淡然问道,目光却落在了那位帷幕女子身上。
“秋……箬儿,你长大了,我,我是你娘亲。”一句话在沈如意的嘴里转了好几个圈,才结结巴巴说了出去。
沈如意随即取下头上的帷帽,盯着眼前秦箬的那一脸,泪水瞬间打湿了脸庞。
“这位夫人莫要说笑了,前尘往事如云烟。我阿娘只是个普通女子,于十多年前病逝。武安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着实不敢高攀。”
秦箬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述说一件与己无关之事。
当小二说,那位夫人身边的人是沈君凌之时,她就猜到是谁了。
沈如意中毒之后,沈君凌便回了京城。不在城里的日子,基本上都是在广弘寺陪着沈如意。
这些消息都是从司珩口中得知的,司珩对于沈府的一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连沈君凌早早向司珩投了诚,现在是他手底下的这样的隐秘的事,他都向秦箬坦白了。
否则,秦箬也不会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