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三尖叉仿佛在虚空之中形成了一片云霞。只是那云霞破开泥石流一般的黑云轰落大地的时候,混沌虫母的身体已猛然一缩,重新又回到了山腹之中,仿佛是一只蚯蚓一般,身体具有超级弹性,或者说它已经预感到了威胁,所以一击得手之后便迅速缩回了山腹之中,而那三尖叉的气劲直接将那山坡给削去一大片。
“走……”骆图随着龙鹫升空,在敖广暴跳如雷的时候,却焦急地高喝。
敖广微微一怔,心头也涌起了一丝莫名的危机感,那混沌母虫的舌头对他造成的伤势并不沉重,但是这口气让他咽不下。可是现在骆图却如此急促地呼他离开,他觉得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因此,也不等那只缩入山腹之中的混沌虫母再次出现,他便已升空而起。而他的身体在飞向夜空的时候,却禁不住神色微变,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大地就像有地龙翻身一般,几条虚线正向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疯狂地逼近。那几条虚线所过之处,巨木翻动,山石崩裂,似有几条巨龙轰然而来。
“怎么回事……”敖广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那恐怖的地龙翻身,只看那速度便知道,只怕是又有几条混沌虫正在向着他们的方向汇聚而来。这一处虫巢不是只能有一只母虫吗?可是眼前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绝对不会只有一只混沌母虫啊,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不过不管是几条混沌母虫,敖广的身形已经升上虚空,那些虫子在地底之下最强,可是让其在虚空之中追袭,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可以飞天的真龙!
看到敖广飞上了龙鹫背上,骆图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年他在那混沌胎液池之中发现了数枚紫金色的混沌虫卵,那可是培育下一代混沌母虫的混沌胎液池。当时,犬公谨还顺手帮他偷出了两枚紫金色的虫卵,其中一枚已经被他吸了不少的能量,而另一颗并没有动弹,只是在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似乎无法孵化出来的样子,而今天他看到的那只混沌母虫应该不是之前他在血月城的矿山之上看到的那一条,至少这条自地底冲出来的混沌母虫的体型没有那么大,似乎要小上一大圈的样子,可即使是这样,这一只混沌母虫至少也是大乘境的存在啊。因此,一交手之时,敖广一掌震伤了那只混沌母虫,可是那混沌母虫也同样伤了敖广,尽管伤势不重,却也算是打平了。
一条混沌母虫,敖广就不好对付,可是如果出现数条呢?只看地面之下那仿佛翻腾的世浪,就可以想象在地底之下,有庞然大物正在向他们赶来,这极有可能就是那几只刚刚成长起来的混沌母虫了。
混沌母虫在地底之下确实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但是离开地面之后,或者说是离开混沌原石元力笼罩的环境就会受到天地规则的压制,因此,就算是敖广打不过那几只混沌母虫的联手,只要飞到了空中,那些混沌母虫也只能是望着而已了。
“轰……轰……”就在龙鹫飞上百丈高空的时候,地面暴开几个大洞。几个巨大的头颅自地底之下探了出来,骆图没有猜错,那几个巨大的头颅还真的是混沌母虫。在夜光之中,骆图的天眼依然能够辨别得出其紫金色的头颅,只不过那几只巨大的头颅仿佛能够感应得到天空之中的骆图,竟然随着龙鹫的移动而移动。
“这不应该啊,混沌母虫不是只能生活在混沌虫巢之中吗?而且混沌虫所在的地方是伴生着混沌原石的存在,难道说这片森林之中到处都是混沌原石?或者说这里存在着多个混沌虫巢?”敖广疑惑地自语,他可是活了万年的老怪物,自然知道关于混沌虫的事情,这岛上的情况好像是有些不太对。
“而且那混沌虫好像目标并不是我,而是你……”敖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呼。
“目标是我?”骆图眉头不由得微皱,为什么会是自己,这不应该,不过他的目光落向森林之中,不由得呆了,因为他看到在下方森林之中,许多大树迅速向两旁倒下去,仿佛是巨蛇行过的草地,一道道巨大的土浪正向着龙鹫飞动的方向追来。这让骆图惊住了?这些混沌母虫可是在地底之下,可为什么能够感应得到天空之中自己的行动方向?于是他试着让龙鹫改变方向,但是他刚改变了方向,那地上的土浪也改变了方向,似乎完全能够把握得住他的每一次变向。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地上的那些混沌母虫们已经盯上他了,只要是在这片森林之中,似乎都不想放过他的样子。
“为什么?它们能够感应得到你的存在?”敖广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倒并不惧怕这些混沌母虫,只要他们乘龙鹫飞到海面之上,这些混沌母虫就不敢跟进,因为它们只能在泥土之中,离不开附近的混沌原石矿的掩护,否则就会被天地意志所压制,甚至是抹杀!
“或许……”骆图尴尬了。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身体之中吸收了紫金混沌虫卵的精华,地下的那些混沌母虫就是同一批紫金色的混沌虫卵给孵化出来的,是不是彼此之间有着先天的联系呢?只是这个事情,他自然是不能和敖广直讲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现在去血月城的矿山,那是不是意味着要将这几条混沌母虫也带去矿山之上呢?如果真的有几条混沌母虫袭击矿山,那么只怕血月城的矿山真的会变成一片废墟了,只是那对于骆图来说有什么关系?他和血月城又没有什么联系,要是真能够把那矿山给抹了,那是不是可以捡到大量的混沌原石呢?
这世间自然是不会有人觉得混沌原石太多了的,而这几条混沌母虫可是免费的打手,不做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