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陶瓷杯子摔碎在地面上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实验室中显得格外的刺耳难听。
虽然平时这间实验室中可能传出来的噪音很大，比如电锯，电钻，大爆炸什么的，但是像这种清脆的陶瓷玻璃碎裂声却仅此一次。
毕竟实验和失误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奥托眼皮下顶着两个黑眼圈，沉默的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那只手，又低头看了一眼地板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眉头紧锁了一阵之后又松开了。
幻术吗……什么时候？
不对……奥托抬手扶住了额头，有些颓然的坐在了一个椅子上。
最近自己确实有些神经衰弱了……
“砰！”
实验室的推拉门被猛地踹开了，奥托看着已经变形的金属门上的脚印，眼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卡莲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有些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了？
不过如果不是有什么万分重要的事情，卡莲是绝对不会踹奥托的门的，既然她这么做了，那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奥托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奥托！我好像变成笨蛋了！！”卡莲惊恐的跑到了奥托的面前，焦急的小跳着在奥托面前转了个圈。“我发现我之前居然忘记要吃午饭！！还有……”
眼看着卡莲就要掰着手指开始细数自己到底忘记了些什么，奥托抬手示意她安心。
“我忘记了许曙。”奥托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症状。
卡莲的眼神一下子就从“我好像是傻子”变成了“你好像是傻子”。
“真的？你真的忘记了许曙？！”卡莲惊呼到，随后她突然用力的摇了摇脑袋，“不对啦，现在你应该已经记起来了吧？”
奥托点了点头，眼睛始终注视着卡莲在咖啡边缘不断试探的脚。
她最好别踩上去……
卡莲焦急的指向了门外，“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很多事情，现在又突然想起来了！德丽莎已经在安慰大家了，现在大家想要一个解释！”
“应该是一位律者。”奥托叹了口气，站起身，绕开了那摊咖啡。
从记忆恢复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没有持续性的干扰和自我记忆修缮，奥托一下子就能发觉自己的不对。
但是奥托还是对那持续性的记忆自我修缮感到了一阵后怕。
明明遗忘的是许曙，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而自己的记忆却能将如此大的漏洞修补的无一疏漏……
关于崩坏知识的来源，他们打败崩坏帝王的经历，甚至于一个全新的，但是又完全可行的针对进化之律者的方法。
一切都没有许曙。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起笔，在名为“世界”的剧本上对着许曙的名字划了一笔，又没有修改任何的剧情走向一样。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奥托知道的只有两个可能了。
律者……或者是未来城的那群疯子又创造出了什么东西。
那群疯子现在自身难保，未来城只有一群新生的智械，所以这个答案几乎可以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