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醒了?要不要喝些水?”
秦苏睁开眼,小厮石墨就赶紧走过来,然后就把他扶了起来,给他后腰垫了个枕头,让他靠在床头上坐着。
很快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然后喂他喝水。
“公子先少喝一点儿解解渴,石砚去给公子熬药了,等把药喝了才能喝水。”
然后把空杯子又放回去,才伸手摸了摸秦苏的额头,见已经不发烧了,稚嫩的脸上满是欣喜。
“公子终于退烧了,府医这次开的药可真管用,才吃了一天就退烧了。
哎,公子以后可千万别去池塘边了,再这次也是有人经过,要不然没人发现公子掉进水里可怎么办啊?”
“公子,下次你去哪里可千万别躲开我和石砚,自已一个人出去了,这次要不是我们还要照顾公子,说不准就要被打三十大板,然后就被卖出去了,公子……”
秦苏双眼微眯,耳边,脑子里都是石墨这“公子”两个字,看来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才会变成一个唠叨婆,一刻也没有停顿的时候。
“咳,石墨,我知道了,你去看看石砚把药熬好了没有,我这身子乏的厉害,想要把药喝了再睡会儿。”
石墨满肚子的话都被堵了回去,眨巴眨巴眼睛,就起身出去了。
秦苏这才清静下来,以前也没觉得这小子能这么唠叨啊?
他开始梳理脑海里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叫秦子苏,嗯,这次竟然改名字了?
永宁伯是原主的父亲,当家主母张氏。
原主母亲冯姨娘原来是张氏的丫鬟,当年怀孕时做主开了脸,做了侯爷的妾室。
很快就有了身孕,只是命不好,生产时难产,把原主生下来后就一命呜呼了。
当时张氏刚生产完不久,不想抚养原主,就把原主交给了胡姨娘抚养。
可惜,外人不知胡姨娘和冯姨娘有过龌龊,虽然冯姨娘死了,但是她的儿子落到了胡姨娘手里。
所以,可想而知原主从小到大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更何况,当家主母不在意这个庶子,侯爷儿女众多,自然也不会想起来。
于是,原主不仅要受到胡姨娘的虐待,还要被胡姨娘扭曲的洗脑,让他变得性子懦弱,沉默寡言,胆小怕事,这样的他就更加的入不了父亲的眼了。
好在侯府规矩,男子到了六岁就要搬到外院去住,而且外院的事务都是由侯府管家来打理的,哪怕是张氏也插不上手。
可惜,就算如此原主的性子已经养成,所以在一众兄弟中很是不起眼,也经常会被其他兄弟嘲笑。
不过原主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一直都在偷偷打探着亲生母亲的事情。
胡姨娘对他的折磨让他心生恐惧,可小孩子天生对母亲的渴望又让他想要亲近,哪怕每次都是被拧的青一块紫一块,他还是不舍的离开胡姨娘。
后来无意中知道原来胡姨娘并不是他的亲娘,他的亲娘另有其人,不过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对亲娘的渴望让他想要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可惜,他每个月的月银都被克扣了一半,还要用来买笔墨纸砚,根本没有多余的银钱去打听。
但是,生性懦弱的他,第一次这么坚定的想要做成一件事,哪怕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于是,等他可以出府的时候。就开始从书铺里抄书赚钱,慢慢的积攒起来。
可是,后来打听到的情况让他心生失望,原来他的亲娘是张氏带过来的陪嫁,亲娘的家人都是张家的下人。
所以,这些年他们才一直没敢和原主有所联系的。
毕竟卖身契在张家手里,是生是死都是由张家说了算。
如果他们和张氏的庶子联系,如果被发现了,不仅冯家人得不到好,原主也会受到牵连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联系,好歹这样张氏也许会看在冯家人安分的份上,不如为难原主。
也确实是这样,张氏当初就是看准冯姨娘老实本分,冯家人识时务,才会选中她做妾的。
但,张氏不为难原主,也没有对原主有什么照顾,这才会让原主被胡姨娘养成这个样子。
哎,立场不同,自然也就考虑的不同了。
原主自从知道自已还有亲人后,就一直想要和亲人联系,但是冯家人只是下人,没有什么原因是不会出府的。
所以,原主就想攒够银子了,然后给冯家人赎身,这样也算帮亲娘为家人尽孝了。
可惜,他也就只会抄书这个赚钱的法子。
等到好不容易长到十六岁了,上面两个嫡出兄长成亲后,就轮到了原主。
原主被人设计救了落水的云香县主,最后只能娶了她做妻子。
按说原主一个庶子能娶到一个县主做妻子,那可是天大的好姻缘。
可是,云香县主在京城的名声特别的不好,不仅脾气暴躁,经常抽打下人,而且还疯狂的迷恋当今六皇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原本云香县主是想在宴会上偶遇六皇子,然后和他一起落水,这样才能顺理成章的嫁给六皇子。
可是,六皇子没上当不说,还让云香县主自作自受自已掉下水去了。
然后,原主这个倒霉蛋被有心人引了过去,见到有人落水,一着急脚下一滑也跟着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