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威夫特作为一个倾听者,他是合格的,他就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听着不多做任何的评论,因为现在正在诉说的迪恩并不需要他做任何的回答。
因为现在的迪恩只是需要一个情感的宣泄口,人类的情感是复杂的,往往不是可以通过只言片语就能形容的,可是语言永远都是情感发泄的最好方法。
科威夫特很好的充当了他应该充当的角色,安静,沉默并且给予了足够的帮助。
他默默的给迪恩手里的酒杯添满了酒,然后继续听着对方那断断续续的故事。
迪恩喝了一口酒,继续他的故事。
“他在做一件好事,但是他所做的事并不纯粹。”
“他拯救了那些混迹在街头巷尾人生已经全无意义的孩子。”
“他在给那些已经成为了行尸走肉的孩子们生的希望。”
“可是我又能看得到他们所做的一切,背后也有其他的意图。”
“他们的行为与目的都不单纯,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他们在做一件好事。”
“而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很像是一个父亲,值得尊敬令人向往的父亲。”
“那个时候我很迷茫,我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话说到这里,他扭头看向了科威夫特。
“而你,我的朋友。”
“那个时候你找上了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我并非只是一个个例。”
“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而那也是我第1次接触到归乡。”
科威夫特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时候你小子动起手来可真狠啊,我足足断了三根肋骨。”
迪恩也是笑了笑,拿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你不也是?”
他伸着手指了指自己的鼻梁。
“你打断了我的鼻梁,还导致了我的头骨轻微碎裂,最关键的是,我左半边脸颊6颗牙齿全部都被打掉了,事后我去看了我的牙科医生,对方告诉我我有瘫痪的风险。”
“当时我一穷二白,补牙的钱可不好掏啊,那段时间我只敢用右边的牙齿咀嚼食物。”
科威夫特只是摇了摇头:“别信那些牙科医生的,瘫痪不至于,你最多只会变成面瘫。”
迪恩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就不重要了,最后我还是瘫痪了,而且瘫痪了那么多年。”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话。”
“那个时候我只感觉你是一个疯子。”
“什么命运?什么寓言?”
“街头那些卖塔罗牌的都没你那样神秘兮兮的。”
科威夫特只是摇了摇头:“可是你最后不也是信了吗?”
迪恩沉默了一下,最后叹了一口气:“说句实话,我宁可不信,如果没有那些预言的话,我也许也不会躺在那里那么多年。”
“但是我还是很感谢预言的,如果没有你们的提醒……”
迪恩看向了神父的黑白照,嘴里缓缓吐出:“也许在那个晚上他就已经死了吧。”
“我至今都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他用枪顶着自己的脑袋,他看上去很累,从肉体到灵魂上都能看得到一种叫做疲惫的东西。”
“他想就那样草草的结束他的生命,就好像他当初结束我母亲生命一样,放弃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像一个逃兵荒唐且可笑。”
“可是明明他才刚刚开始属于他的使命。”
“我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放弃了死亡的念头。”